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颜青青从秦川手中接过梳妆盒，又让秦川用手电筒打光，仔细地看了一会，“这盒子就不简单，在古代叫妆匣，材料用的黄花梨，你看雕工，非常简单大气，典型的明代风格。”

小心翼翼地把妆匣放到地上，打开抽屉，颜青青眯起了眼睛，“秦川，从哪淘来的？竟然有一副完整的头面。”

“就瞎逛碰上的，也是明代的？”秦川咧开嘴，单是明代黄花梨的妆匣，这东西就没买亏了，虽然性价比仍然不高。

“是明代的，也只有明代才能做出这样的黄金首饰。”

颜青青详细地介绍起来，在明以前，金银器大多是丰满富丽、意趣恬淡的风格，到了明代才大为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处处彰显着华丽浓艳之风的宫廷气息，最直接的表现就在工艺上。

锤打、焊接、镂雕、堑刻、掐丝、累丝、镶嵌等多种技法开始融合使用，将明代金银饰品的工艺推向了历史巅峰，往往一件饰品上就能看见多种工艺，精美异常。

像头面这样的金银饰品，少的也有五六件，秦川这套数量就多了，加一起有二十多件呢，包含了一枚桃心、一枚分心、一支顶簪、一对鬓钗、一对长簪、一对掩鬓，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簪、啄针、耳环等，包括那对手镯，也是算在里边的。

“可以肯定，这副头面就算不是出自宫廷，也是哪位王妃的。”

颜青青挑了几支钗子出来，都是凤钗，“凤钗看尾巴，有一三五七九之分，皇后用九尾，贵妃用七尾，这些是五尾的，不是宫里的嫔妃，就是王妃所有。”

“我这算是捡着大漏了？”秦川忍不住笑起来，宫廷首饰，还是全套的，这都有资格进博物馆的展柜了。

“当然了，无论是工艺，还是镶嵌的各类宝石，这副头面都是稀世珍品，放眼全国都找不到几副保存如此完好的。”

颜青青最后把两个镯子拿出来，“这对镯子也是精品，以古法花丝为主体，结合了焊接、镶嵌等工艺，镶嵌的宝石也都是精品，也只有古代宫廷才舍得用这样好的东西。”

说到最后，颜青青叹了口气，“你运气可真好，这样的东西都能掏到，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秦川笑了笑，提议道：“你要真喜欢，可以借你戴几天？”

秦川话音刚落，颜青山的小眼神就瞥了过来，这小混蛋不怀好意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说借就借，这是有想法啊。

好在妹妹接下来的话，让他放心不少，“你可拉倒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借呢，赶紧收好吧。”

“哪天你想看了，再找我就行，说到底，就是些物件。”

秦川把盒子收好，见颜青青对老物件十分喜爱，又道：“我最近收了不少物件，其中有一件挺像汝窑的，你那天有空了，能不能帮我掌个眼，我自己估摸不准。”

“你还有汝窑？”

颜青青瞪大眼睛，这可是五大名窑，家里的老头子都没有，她也只在博物馆看过，“明天我有事，后天咋样？咱们去全聚德，我请，只要你把汝窑带来就行。”

“那就后天中午十二点，到时我多带几件，你帮我掌掌眼，很多东西我都摸不准呢。”秦川说道。

“那就说定了，今天就先聊到这，赶紧带着你的宝贝回家吧，我也要逛逛，希望能够走大运，掏几件好玩意。”

“那就祝你好运。”

目送秦川走出黑暗中，颜青山直抽嘴角，又是请人鉴宝，又是拿汝窑吊胃口，这是头小野猪，就是冲着自家的小白菜来的，“青青啊，那小子看着就不像好人，你可别走太近了。”

“哥，你能不能不要太敏感啊，我们就在火车上认识，今天要不是碰巧遇上，都不会再见面。”颜青青白了哥哥一眼，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但凡有男生靠近自己，都会被哥哥赶跑。

“反正我就觉得那小子不像好人，后天我跟你一起去全聚德，好好会会这小子。”颜青山哼道。

“那你就跟着吧。”颜青青耸了耸肩，就算自己不同意，哥哥也会找借口去全聚德，还不如直接带着呢。

从鬼市回来，秦川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先去邮储取了一万元，买了黄金头面之后，身上还剩下七千来块，已经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