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大,人齐了吗?”
见岑南迈步进来,其中一梳着马尾的瓜子脸单眼皮的白净女孩儿,扔下手中的冥钱,连忙数了数人,“这次一共是九人吗?”
粗犷大胡子坐下来,赶忙往火堆里小心翼翼地填了一张冥纸:“九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说话的是背靠着棺椁而坐,二十出头的瘦瘦男子,手颤抖地把两个金元宝谨慎地扔进火堆儿之中,有些声嘶力竭地问在场所有人。
进入游戏之前有倒计时,说明多少收到游戏邀请的人都有一点心理准备。
这个瘦瘦男子表现得有些出乎意料。
岑南就势坐在瘦瘦男子的对面,当这个空隙被填满时,天色全黑下来,木门外头刮起冷风,“嗷嗷”地低呜声,犹如鬼泣。
所有人都填了一遍火。
岑南伸手拿了一张,也放进火堆儿里,一滴水自眼角滑落。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瞪向他,这少年穿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精致西装,沉默寡言又贵气: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你不是新人?哭,是游戏的规则吗?”
“你玩过几次游戏,上次是怎么出去的?”
……
岑南吸吸鼻子,“我爷爷还没过头七,有感而发。”
所有人……
“在游戏世界中,最好不要随意表现情绪,否则被坏东西缠上,你会永远出不去。”
一直没说话的粗犷大胡子开口说道,他审视地看了眼岑南:“希望你不要拖我们后腿。”
“我想,人到齐了,要不大家互相介绍一下,方便认识。”
说话的是个齐耳短发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和善微笑地看着场内每一个人,又黑又大的眼睛里试图散发更多亲切关怀的热情。
“我看不是为了方便认识,是方便甄别菜鸟,危险时刻让菜鸟做挡箭牌吧。”首先“嗤”的一声不屑的是左侧金边眼镜男。
他旁边的戴鸭舌帽的胖子突然举手,却说:“憋死我了,我想先去尿尿……可以吗?”
右边穿睡衣的黄发女凉凉怼了句:“好啊,但好像没人敢在晚上去厕所吧。”
一直垂头不语的,留着板寸,从露出的额头看来,像是在拼命叠金元宝,在他身前已经叠了一大堆,仿佛还嫌不够。
“做好饭啦,你们过来端饭吃吧!”
就在这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走过来说道,她眼睛里闪烁着毒光,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努力割裂开一样地灿笑,那副亲切热情模样,像极了……
岑南默默地朝齐耳短发女看一眼,越看越像。
粗犷大胡子率先起身去拿饭,其余人见苟老大去了,顿时也赶紧跟上去。
每人一碗白米碗配油亮青脆的蔬菜。
重新坐回原地,大家一面吃一面聊,只是每个人都小口小口地数着米粒一样地吃,并且吃饭间,谁都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