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交货的日子，王染按照约定来到虫虫酒吧，深夜酒吧总是最热闹的地方。王染和上次一样到二楼寻找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张无就在不远处看着。

时间过了很久，第一杯酒已经被慢悠悠地品尝完，而奎还是没有出现，也许只是一个骗钱的骗子吧，王染心中这样想着。天色已经很晚，没有人前来赴约，王染看向张无似乎在询问是否可以离开，张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如同一个毫无瓜葛的客人，王染便起身甩着包朝着门外走去。

深夜，阴沉的乌云笼罩着天空，月光只能依靠一丝丝的缝隙来获得喘息，照亮这个世界的早已经不是自然的光，而是城市中的灯光。

王染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忽然一只手冷不丁的搭在王染的肩膀上，王染瞬间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不敢回头只敢愣愣的在原地不动。

“哈喽美女，别怕是我。”

奎从身后绕到面前嬉皮笑脸地给王染打招呼，王染看到是奎后心中也松了口气，一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在酒吧交易还是太危险了，所以就等你出来的时候再找你了。”

王染心想就像是老电影里黑帮交易的场景，此刻她就是一个小小的黑帮头目。

“没关系，那我想要的东西带来了吗？”王染故作冷漠地问，极力的模仿着黑帮老大的模样。

奎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小的立方体，约莫一个手指头的大小，奎拿起立方体靠近自己的眼睛示意王染像自己这样做。王染接过立方体后学着他的模样把立方体靠近自己的眼睛，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似乎被藏在这小小的立方体之中，王染亲眼看见一颗心脏在里面强而有力的跳动似乎连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内心早已被震惊但是王染还是强装震惊把立方体交回到了奎的手中，问道：“还有其他的可以选吗？”

“唉，满足你要求的货太少了，这个还是最近的特殊情况才有的。”奎解释说

“是什么特殊情况？”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王染故意地叹了口气，似乎对提供的这颗心脏并不满意但是也只能接受下来，王染从包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了奎，奎满心欢喜地接过卡仔细地欣赏这张完美的小卡片！

“姐，需要送到哪里，我直接把货送过去，还能给你们安排好手术，只要那个到位。”奎搓搓手指笑眯眯地凑了上来靠在王染耳边说。

王染转头狐疑地打量着奎，她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如此隐秘地完成这样非法的行为，而且还是在公司和生命管理局的眼皮底下。

“你真的能安排吗？”王染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

“这有什么不能，从器官的培养到成熟移植到人体我们都可以做，甚至可以帮你更换躯体实现永生。”奎满不在乎的微笑道，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你们是一个组织吗？”王染试探的问

“这就不要过问了，如果你把事情交给我们，我们肯定会把它做好。”奎不愿意告诉王染更多，地下的生意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让他来做吧，都交给他，然后立刻离开，有人赶过来了。”

张无的声音忽然在王染的脑海中响起，王染来不及多想，奎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正在往这边赶。

“那都交给你，但是要尽快！”

奎一副得逞的表情看着王染，他没有问要给谁在哪里去做这场手术，很随意的便答应了下来。

“明天，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一颗全新的心脏了。”奎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过现在我们应该走了，有个很麻烦的人来了。”

奎说完后便丢下王染径直离开了，安静的夜晚，王染感受不到谁在往这里赶，张无和奎似乎十分紧张那个人的到来。王染只觉得安静、轻松，挽救了刘林生命而获得的轻松。

王染入职于公司的特殊事业部，特殊事业部唯有一项工作就是处理公司收到的死亡申请书。死亡申请书起源于灵境最初面世的时候，那时人类第一次通过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实现永生的愿望。公司以死亡申请作为广告噱头向整个世界征集死亡申请，申请通过的人便可以进入灵境体验永生甚至留在灵境实现永生的愿望。

灵境爆炸以后依然有零星的死亡申请，与最初的噱头不同，这些申请人似乎真正的是想申请死亡，为了延续灵境最初的设计理念——实现人类永生的美好愿望，公司成立了特殊事业部，部门的唯一职责就是让申请人继续生存感受生命的美好，而不是轻易的选择死亡。

王染转头回到酒吧，张无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昏暗的大厅之中没人会注意一个角落中的男人，王染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张无已经为她点好了一杯酒。

王染轻轻含了口酒，立刻不停咳嗽出来，她不适应浓重的酒精味，皱着眉把酒杯推到了一旁。忽然王染双眉又舒展开来，似乎口中的回甘带来了一丝惊喜，王染满怀好奇的又轻轻抿了口酒，依旧是浓厚的苦涩感瞬间侵占整个味蕾，那一丝甘甜似乎只是痛苦褪去的愉悦，和酒完全没有关系。

“这酒真怪！”王染端着酒嗔怪道

“现在的世界不也很奇怪吗？人都可以不死了，不奇怪吗？”

王染看着奇怪的张无，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低头又尝了一口酒，问：“刚刚你说的是谁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