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我门口蹲到什么时候？”

冷不丁听见一道温润又毫无感情的声音，郝山行蹲坐在地上，抬起头，便看见在他眼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柳意仁。

郝山行“噌”地一下站起，视线差不多和柳意仁齐平，这才感觉对劲。

“当你门啊，你门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走。”

郝山行清了清嗓子，说得理直气壮。

柳意仁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看着郝山行，也不说话。

“看我做什么？”

郝山行被他盯得发毛。

柳意仁走出门，略过郝山行，挥了挥手，留下个背影，“看你怎么这么蠢。”

“……”

郝山行闭了闭眼，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人嘴怎么这么毒？柯望爱不是说他以前很单纯吗？

“喂！你去干什么？”

郝山行追了上去，打算跟着柳意仁一起下楼。

“你家不要了？不怕遭贼吗？”

柳意仁看了一眼站他旁边的郝山行，反问道：“你不是当我门吗？”

他按了一下电梯开门键，不温不热地开口：“出去。”

郝山行：“求我。”

柳意仁：“求你。”

他不是很想和郝山行争，有点浪费时间。虽然除了整理好小橘子的遗物外，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郝山行神色诧异，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惊悚的话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柳意仁，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走出电梯门。

郝山行：“你有这么听话？”

“没有。”柳意仁抬眼暼了他一下：“你很烦，但是你是她好……朋、友。”

郝山行默默吐槽，还真是有问必答。不过这个“好、朋、友”怎么听起来这么……咬牙切齿。

郝山行还想再问，但是柳意仁明显已经不愿意讲话了。

柳意仁：“不想被门夹就走远点。”

“那……”郝山行收回伸出的手，摸了摸脑袋，“哦。”

他本来想问柳意仁要去干嘛，不过想了想，他大概也不会告诉自己。

郝山行慢慢地走回门口，没有门。他有些沮丧，转头看着对面那扇落灰的门，门牌号是2173。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耷拉着脑袋，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好像把事情办砸了。

鼻子有点酸。

也没人再来安慰自己了。

他要的也不是安慰，他只是想再看看那个爱笑的小太阳。

不自觉轻笑一声，是自嘲，他又想起柯望爱了，她总是在自己窘迫的时候出现。

“你的坏情绪就像是气球里的气，悲伤啦难过啦，生气啦郁闷啦，把气放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