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昨天下午，牙齿。

我每次发现新蛀牙，都暗中发誓，不要告诉妈。最后我都忍不住。其实，不是忍不住，而是心里有个理性的自己，告诉我，如果我告诉妈，她就会催我，我就会结束拖延，马上去看。尽管她会流露不悦，结果是好的。正如柯医生说的，我很多决定都是理性的。尽管，叶海溢和仁都说，不要什么事都告诉大人。

张奉课的老婆？应该是吧。她说，你之前来过。我不希望她记得我，因为不喜欢她的面相。张奉相是主任。私人诊所也论资排辈。我打招呼。他是同龄人，回应了我。也许因为他比较平和，但大概率因为我是“钱”。珍曾说，服务人的温柔只是服务精神，是钱。我的观念很容易被塑造，像块软泥。

除了牙神经的酸痛，最尴尬的是吞咽吧。明明没有口水，但只要我注意到喉咙，就忍不住吞咽。鼻腔和口腔的交界有东西，像虚拟的浓痰，吞不下去。张说，不要动。我的下颌骨能保持不懂，有点烦。他机械性叫我吐掉、漱口。打了麻药的上嘴唇没有知觉。像肿起来，掐也不痛。突然产生，拿刀割一下的冲动。张说，你戴眼镜看一下。大门牙内侧被蛀了。我看不清，好像是有一团黑黑的。我想，这就是我最怕的，新发现。

其实，补牙只要200，根管治疗加牙套要1880。云泥之别。我去之前都没想到。大概觉得牙套是不必要的吧，所以也就多了180。啊，我神奇的脑回路。他说，你满嘴都是蛀牙。这里还塞了一块肉，不蛀牙都有鬼。你没感觉的吗？我心想，真没感觉，除了很大块的。要不，等会去买牙线吧？他说，你要重视。要补多少钱的？有300的、200的。我毫不犹豫地说，200的。贫穷终于使我首选便宜货。他说，门牙看得见，300的吧，颜色更像。我默认了。

补完一颗牙，停了一阵。我问，根管治疗有麻药吗？他说，有啊，没打会痛死。我松一口气，终于有人怕我痛死。

完成今天的任务，我问，张医生，牙套多少钱？他说，你原来就2000的。我急中生智，说，我妈说不要做那么贵的。保护了自己的面子。他说，那就1500的。也是陶瓷的。这个金属的800。里层是银白金属。不建议做。我记得他上次说1500的是金属的，有点不爽。

约了28号下午两点做牙套，1500。我忙把时间记到手帐里。我提出，有个以前补的牙脱落了。他看了记录，2022.3.23。也就是两年多两天。尴尬地超过保修期两天。他说，你看到了吧？我还是会给你免费保修。我想，都怪我拖着。有什么好处呢？！大概因为无知，觉得没有保修吧。没有一点俗世的常识？愚蠢！正如，我为了创造不粘涂层，试图把商用电磁炉加热到1000℃。结果500℃爆了，冒烟。后来，花5000换了。至今我都不敢说，是我弄的。还好，没危险。怎么这么傻呢？！

我告诉群里人，牙齿花了2800。她问，为什么不去医院？有医保。我好蠢。后来，问了别人，牙齿似乎没医保，感觉好点。

仁说，2800太贵了。我听来，“太”加粗表示，很生气。我好蠢！不该跟别人讲。但那样会蠢更久。

二，煮晚饭。

妈买了鸡肉，中午蒸了一半，没什么味道。柴，我是可以接受。剩下一半，我拿去焖。怕太淡，先加了盐，腌了一会。切了大量姜丝，怕饲料鸡太腥。多油煎了几分钟，鸡肉出水，一半时间算煎。鸡皮局部上色后加水和酱油，咕嘟了十分钟。饭好了，用大火收汁，点了水淀粉，汤量适中，关火。撒了韭菜。加绿色，可能也更香吧。我有啥放啥。装盘时，有一块差点从窗口逃逸。洗了又加进去拌两下。好吃的，有味道，酱汁包裹每一块鸡肉。韭菜起了提味作用。

发给爸妈看，妈说，是剩下的都煮了吗？她可能觉得多吧。我太胖了。

吃的时候，牙齿上的材料脱落了。顿时，一股很浓的牙科味道充斥口腔，鸡肉和那味道混合在一起。我想吐。我把鸡肉吐出来，漱口。

剩了鸡翅、鸡爪和汤底，放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