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人！”

两个人僵持。时间越久，对季恕怀绝对没有坏处，刘四建明白，他没有多余脑袋吃枪子。他来到王凤珍跟前，悄悄说:“凤珍，放人，不要拖延时间，他打什注意咱们要防着！”

王凤珍眉头皱了一下，吩咐手下放开初家媛。初佳媛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季恕怀躲开她的飞扑，把她拽到身后，手里稳稳拿着枪。

“季总，人我们可放了，你看着办吧！”王凤珍刘四建等人让开，几米的距离，季恕怀直面沈妤。

沈妤被泼了水，开始清醒。当她看到面前黑洞洞的枪洞和后面面无表情的男人时，嘴角微动，呢喃道:“不要开枪……我不想……死……求你……”

“求……你……”

砰！

枪响。

与此同时，工厂废弃的铁门被撞开，警笛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不许动！警察！”

“趴下！不许动！”

……

当季恕怀看着涌进来的警察，和警察人中一晃而过的沈妤那张淡漠的不可置信又理所当然的脸，他认命的闭上了眼。

他知道，这一次，他们真的结束了。

就算他在冲过去将她护在身下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这个人不是沈妤。沈妤的味道他到死都忘不了，这是一个和沈妤七八分像的女人，又加上刻意模仿的着装打扮，让几年未见的王凤珍很难分辨。他的关心则乱还有被殴打后狼狈的样子，他第一时间也没认出来。当王凤珍的刀一次次扎在“沈妤”身上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他开始怀疑，这个人是假的，他趁机查看“沈妤”手腕，没有那个洗不掉的纹身，他笃定，这不是沈妤。有人在帮她，就像上次，初鸿想害沈妤，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一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帮助沈妤。可这一切，他不能明说，对沈妤的感情，只能像一个影子，他背负的太多。他不知道，沈妤为什么会在警察堆里，谁救了她，谁又带她来这里，他不知道。他只是清楚的又明白的知道，沈妤看到了一切，看到了他选择了初佳媛，看到了他亲手杀了她。从她那不可置信又夹杂着理所当然的表情里，他知道，无比清晰的知道:这次，沈妤，真的不会再等他了。

第二卷打开一扇窗

沈妤被带到了警局，慕敛一直陪着。沈妤没有问他为什么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有些时候，想明白一些事只在一瞬间。警局里的人对他们非常客气，沈行止和书美也早早等在候客室，沈妤做完笔录一出来，就看到焦急的两个人。

“有受伤吗？”书美眼圈红红的，想抱又不敢抱，生怕弄疼了她。

“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书美，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沈行止目光掠过她身后的慕敛，说:“是警察通知我们的，有人看到你被强行带上车，你…有没有不舒服？我们回家吧。”

“好。”书美搀着沈妤走在前面，两位男士跟在后面。

“不解释一下？”沈行止先问。

“季恕怀和初家媛是意外。”慕敛淡淡说:“我们提前换了人，只想把王凤珍送进去，她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沈行止停下，认真的审视慕敛“慕敛，我好像并不了解你，我看到那个女孩，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怎么能一下找来这么像沈妤的女孩？你到底……到底是什么心思？”

“二哥”这是慕敛第一次叫沈行止“哥”，前面带个“二”，显然他是随着沈妤叫的。慕敛眼里含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沈行止并没有松懈，反而带着一点忧郁“慕敛，咱俩是兄弟，沈妤是我妹子，你也看到了，她…她挺不容易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因为她拒绝过你，而对她一时有了兴趣，你看到兄弟面子上，放过她。”

慕敛静静听着，没有表态。

沈行止心更慌了，他结结巴巴接着说:“是，我知道，你这个天之骄子没有人敢拒绝你，沈妤…沈妤她不识好歹，你别搭理她。她那个人死脑筋，轻易不打开心扉，一但认定又不到黄河不死心，你要不是真的喜欢，可不要招惹她…”

“我对她不仅真的喜欢…”慕敛打断他，很认真的说“二哥，你还要考验我多久？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说，我改。”

沈行止差点吓跪了。

眼前这慕敛是谁，有多深的心思他能不知道？叫他二哥也就算了，还“考验”还要“改”，借他一身胆，或许敢。就说这次绑架，他妹妹沈妤毫发无伤不说，还把那个老女人送了进去，刚才警察局长说，刘四建已经指认王凤珍是主谋，又是现场人赃俱获抓住的，证据好的狠，至少判个十年起没问题，这王凤珍进去，他的心头病也下去了，不然他都想好必须把沈妤送出去了。还有一点，沈妤看清了季恕怀这个渣男，彻底死了心。这一切，一石三鸟，慕敛都没有出面，一切在幕后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就这么沈的心思，沈妤对他不就是案板上的小羔羊吗？

“不是，我叫你大哥，我改行吗？我妹子真是…她要是也认准了你，你想甩都甩不掉，你说咱们是兄弟，沈妤她…她…你…你…”沈行止干脆说“她根本不是你对手，她当初放弃你选季恕怀就是傻，你别理她…”

“我是真的认定了她，三年前我就找了几个和她很像的女孩，专门进行培养，本来打算替她进去的。你也知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在里面反而是最安全的。今天，不是偶然。我，也不是一时兴起。”慕敛拍了拍他肩膀，“你这个二哥当定了！你对她这么好，我真高兴。走吧，她们该等着急了…”

慕敛潇洒的走了，沈行止有点傻了。三年前就开始筹备这一切，三年来还没放弃，他是多久前就起了心思？

书美陪着沈妤去车里，停车场里，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书美僵硬了一下，沈妤望过去，是姜亮。

“嫂…子，你没事？”姜亮也看到了她们，眼光瞟过书美，后者避开目光。

“你有点失望？”

“不是，没事就好。恕哥呢？”

“不知道。”沈妤书美不做停留，离开了。

姜亮回头望着，直到看不到那抹身影，今天真是个伤感的日子呢，他的将来会不会就是季恕怀的现在？为了心中的坚持，他们不敢爱不能爱，前面等的是什么，他们的放弃是否有意义呢。姜亮苦笑，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