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铃禾？！”刘兮亭显然被面前这个少年震撼到了。

少年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狰狞，不论是破碎的衣衫，还是染血的胸膛，他像是刚刚经历过漫长的厮杀，唯独那双澄澈的眼眸，仍能看出他并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存在夺舍。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路铃禾现在不想和她过多的交流，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少女为何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河畔的废墟上。

“你...”刘兮亭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激荡的情绪，“你，把那条有九个头的蛇...”

“你能看见那条蛇？！”路铃禾惊讶地看向刘兮亭。

“我为什么不能看见？”刘兮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喂，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异常了吗？

“我不这么说，怎么能刺激你去行动？”少女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多了几丝生气，“只要有点神性，哪怕是外在的神性，都能看见那条蛇。”

路铃禾直直地盯着少女的眼睛，她显然戴了美瞳，褐色的眼瞳带着生长的纯美与雕饰。

“你...你干嘛？”刘兮亭赶忙捂住胸口，那澎湃的水幕让她紧致的身材完全暴露在少年的眼前，她平等地怀疑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你别给我玩痴汉啊！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

“你最好别轻易暴露你的能力，更不要暴露我和你的契约，除非你执意要被当成异端，当然，如果你强行，比如说，强行要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痴汉行为，我也拦不住你。”少女说。

“我还没这么不堪，”路铃禾慌忙摆手，睁大眼睛猛看一秒后，恋恋不舍地挪开了目光，“这么说你看见我干了什么吧？”

“你不是人，你是蛇？！”刘兮亭下意识地后撤。

“别，我至少现在还算是个人，”路铃禾扶了扶脑袋，一阵头晕目眩，“我是说，我刚才搞掉了那条蛇的一个头。”

“蠢货，你都说出来干嘛？”少女的声音炸响，“这可不是能拿来装的事情，她不会因为你干了什么大事就允许你对她痴汉的！”

我真没这个意思啊姐！路铃禾叫苦不迭。

“我希望，不对，我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的身体在略微地摇晃。

天空响起了机械旋转的轰鸣，几架警用直升机开到大桥的上方。

“你没事吧？”刘兮亭发现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你的伤口...”

肉芽掩住了新生的骨骼，胸膛的伤口因起伏的新肉而更为惨烈。

“可能...有点事吧。”

无法抵挡的疲倦，路铃禾前后浮动了一下，秀气的脸庞直挺挺地打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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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少女的声音在耳侧轻响。

他睁开眼，不是暗云与狂风，而是一望无际的湖水。

少女的形体似乎更为绰约，面若桃夭，身如飞燕。

她不再消解，那种生命的流失感消失了，或者说，是转移了。

路铃禾撑起身，带起几粒透明的湖水，重力似乎短暂的消失，澄澈的水珠直直飞向浩渺的玄天。

天色明净，点点细小的水珠脱离湖面，无限的未知或许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路铃禾隐隐知晓，当湖水干涸之时，就是他绝命之日。

“所以...”路铃禾看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