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薛知意三人还在摊贩前默默地眺望等待。

莫芹芹突然有些着急地走近，方齐霖鼻尖突然袭来丝许的草药味。

‘她身上怎么会……？’

“方叔叔，或许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对我父亲——也就是莫峙，当年他在北狄遇害的事，你可有知道些什么吗？”

此时，看着她那双眼底似有无穷火焰的眼神，方齐霖有些惊讶。

这么多年来，他所以为的莫芹芹，是一位对任何事都持着冷漠态度的孩子。对于她母亲，以及对于华妃坠崖时的她，当时眼神也是深不见底的，可现在，何况已经十二年了……

“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这件事之前宫里没有派人去过莫府？”

还没等莫芹芹回答，他便直截了当。

“哎……当时的我还没参军呢，更何况你父亲作为朝中三品重臣，我自然是无法不知晓的。”

当然，方齐霖选择隐瞒，这属于朝中机密，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莫芹芹的。

此时炽热的双眼瞬而有些失望，她以为，可以从方家得到些什么线索。

“对不起，方叔叔，是我多问了。”

方齐霖不禁眯着眼，朗声大笑，“且不说了，你如今平平安安回来就好。走吧，先跟我回府去见见你母亲，她定也是想你了。”

一袭墨色长袍挥袖转身，正等着身后的莫芹芹回应。

“方叔叔，今日你先回去吧，明日我自然会回去的。”莫芹芹说的很慢，言语中却十分坚定。

方齐霖顿了一会儿，面色严肃，“你住哪？”

墨色长袍此时仍背对着她。相比于十年前，他的背影宽厚了许多，但又似乎多了份沉重和孤寂。

上次悬崖匆匆一见，竟是没发现。

“……暂且在一家医馆做事。”

“好！不过记得，明日申时，你方叔叔我可就回兵营了。”说完便大步地迈出了街巷。

莫芹芹在他身后默默行礼拜别。

当看到回到街上的方齐霖又没了身影，于清和阿落便快步前去巷落里寻找莫芹芹。

薛知意看着两侧空空，不禁好奇。

怎么这三人如今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要好了？

莫芹芹正低着头思考着明日什么时辰回去，就听见两道匆匆的脚步声。

“莫姐姐！你——”

阿落话还没说完，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我没事，只是和他说了，我明日就回去一趟。”

“可有说，你如今住在哪？”

踏着碎石泥泞，薛知意缓步而来，徐徐问道。莫芹芹也迈步向前。

“只说了一家医馆罢，没说是何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