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故梦如初(1 / 1)一船清梦压星河首页

“浮生若梦,不如当它是梦,尽兴地梦它一场;世界如云,何妨当它是云,从容地观它千变。”曾经最爱的一句话,深以为然。现在想将梦幻浮云拾起,粘在记忆的相册里,也给人生的画卷添上几笔虚幻的真彩。

不知为何,每每想留下那些个梦境,常念起那年的梦。或许有一个开端,才有之后的故事,即使是一场梦。尘封已久的日记里,有无数个关于他的梦,关于我的梦境。在幻想和现实的交汇点回望,梦中的主人公,也许是我,也许是作为戏子的“我”,而在梦的结尾,我只是一个读者。

千山环抱,百里荒野,终于我经过一个荒僻的村庄,在此歇脚。小村落里基本都是荒废破败的草房子,唯有一栋简陋的乡村楼房里住了人。里边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的同学。他们竟在排一出戏,我便欣然加入他们一起排练,他是男主,我是女主,自是有情人。我们在二层不大的空间排戏,有时不觉入戏已深。

后来,不清楚是谁提出的,也不知道是否有明言的要求,到底是该走了,无法继续演了。老师便让另一个女孩子继续饰演这个角色。我惆怅离去,还在心想着那个角色就应该是我啊。虽有不甘,可人说,我是神女,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还要去朝圣。我知道,神女是赋予使命的美称,因为我需要朝圣。于是我离开他们,缓慢地走下楼梯,转过墙,看不见那些人了。我苦涩地微笑着,不回头。

这时,他从楼上飞跑下来,追上我。他看着我,郑重地递给我一块方方的白玉牌,让我就当是朝圣路上的护身符。我抚摸着那块牌,又抬头望着他,眼含热泪,如此,此后朝圣之路至少能拥有些许暖意。我仔细看着手中的牌,上面刻着“三生上”。何意?不解,唯愿尔。

意犹未尽,从戏中跳出,我终于明白,原来他爱的是她啊。读完了故事的最后两页,我感叹,终于看完了这个一直没机会读的故事、一场戏、一段人生。

梦毕。我是主人公,也是旁观者。我是浮生若梦的一个戏子,是朝圣路上的独行者。我是人间客,我是挚爱,抑或是,这个故事的读者。

回想来已是多年,那些时光记忆渐渐流进这最深的梦里,而关于他的念想时断时续,幻想得无畏又清醒得无奈,那些少年心气渐渐淹没在新的日常,在无处可逃无处可寻的旷野里独自高歌,在烟雾缭绕喧哗纷扰的城市中驻足张望。只是,抬眼望去,年少的天空飘散在远方的梦里,在诗的落笔处,灯光亮起,旋转、跳跃、不息。

接受了这个开头,又如何续写梦里梦外的人生。作家在写作时,第一人称也许是本人,也许只是抒情的自我,亦或许不知身居何处而所见非我终归我。

没有精彩的生活故事,没有浪花与波涛,没有绚丽和烟火,只能偶尔望向平静深邃的湖面,看叶落,等鱼跃,一声脆响,几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