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眼睛如破碎的红宝石，碎片散落在地，最后的一抹不甘化成黑色的粉末，变成灰雾彻底消散。

实力上的极致碾压。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一切都定格在原地，少年的瞳孔倒影着男人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形容，隔空控物？超能力吗？

电影里的那种一个眼神就能控制万物的能力？抬手间破敌制胜，力挽狂澜，比电影里的虚构相比，亲眼所见更让人不可置信。

哒——哒——哒——

漂悬的桌椅碎石失去控制，掉落在地掀起烟尘，落地的响声更像是谢幕的鼓掌，惊叹于完美的表演，龙尚元轻松无比，他转身朝成启走来，刚才的一切稀疏平常。

“你还好吗？”

成启愣了一下，差点没有回过神，结巴道：“还，还好。”

“没事就行，对了，首先要恭喜你，成为了适格者，其次，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龙尚元，是一名猎人。”龙尚元笑得格外亲切。

成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在尽力吸收着这句话带来的信息，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他今晚看了太多笑脸相迎，有点本能的排斥…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没事，我们时间很充裕，我可以慢慢给你解答。”

他随手抽起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坐在成启面前，不自觉的翘起了二郎腿，但很快又被他放下去了。

危险似乎真的平息了，成启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已经止住了血，刚才的背水一战过后，浑身充斥着乏力感，起身都有些困难。

劫后余生的欣喜，死亡蔓延的恐慌，奇妙经历的兴奋，各种情愫混杂着。

此前他还只是一个每天打工老老实实上课的学生，似乎今晚上天给了他另一条路。

一条足以颠覆以往人生的路。

干脆直接坐在脏乱的地板，如释重负，靠着背后的落地窗沿，他平复了些许心情说道：“刚才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找我？”

“噩兽，这是对祂们的统一称呼，是人类的敌人。至于为什么会找你，这个很简单，因为你在他们眼里是很好的补品。”龙尚元不紧不慢道。

“啊？”

“人类在噩兽眼里都是食物，只要吞食的人类越多，祂们的力量就会更强，当然，食物之中也有品质分别的，像你这种有潜力成为七神权适格者的人类，能抵得过成千上万普通人。”

“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普通了？”他笑容玩味。

“要是在被当做食物这一方面我还是宁愿普通一点…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东西...这种怪物很多吗？祂们，从哪里来？”成启继续问。

“世人当然不能知晓，那会让秩序混乱的，结果会很糟糕，至于祂们从哪里来…”

龙尚元站起身，朝着阳台走去，夜晚的凉风拂过，他神情多了些复杂。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噩，某种程度上，是人类制造了噩兽，准确一点就是噩兽诞生于人类的罪孽和欲望。”

他回头，对着成启继续道：“是不是很可笑，因人而生，却要吞食人，因我们而生，却不得不消灭祂们，否则灭亡的也将是人类，这就像我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而猎人，就是清道夫，目的只有一个，消灭所有噩兽。”

屋里的一切都破败不堪，已经找不到多少样完整的东西了，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玻璃碎了，还染了不少血迹，一家人拥挤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小孩子还是在襁褓中的。

“这家的男主人在几年前染上了赌博，嗜赌如命，正儿八经的工作不干了，每天想着赌桌上一夜暴富，不管家里人如何劝阻，都没法打破他的幻想，有一次被人做庄，直接把房子都给抵了，借了高利贷依旧不肯停手，贪婪一发不可收拾，噩也随之诞生。”

“他转运了，在赌桌上有如神助，就这短短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噩给他带来了财富，代价是一家人的性命。”龙尚元娓娓道来，这一切他似乎了如指掌。

成启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