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阿牛哥的妈妈。

“牛阿姨？你怎么在这啊？阿牛哥呢，好久没看到他了，他去哪里了？”

牛阿姨把帽子的一边折了折，然后一只手拿起，把它当扇子扇。

“他说去外面学习了，学什么新型放羊技术，我也搞不懂，他放了二十多年的羊了，还有什么不懂的，还特意去学放羊技术，搞不懂。”

原来是这样。

杨橙道：“那山上的羊是你在帮他放了？”

“是啊，我不帮着放，羊就得成野羊了。”

放眼望去，整个山上的羊比几个月前多了很多，应该是这几个月出生的。

阿牛哥的放羊技术还是这么一流，一个人放整个山上的羊，没见他请过帮手。

这次居然叫了他老娘来，还说要去学习，杨橙实在好奇，他还对羊有什么不了解的？

“牛阿姨，阿牛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出去半个月了，说今天就会回来一趟。”

正说着，杨橙在乡间道路上看见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少年。

阿牛哥比以前黑了很多，黑黝黝的脸上泛着光，虽然人黑了，但是杨橙感觉他比以前更有精神气，重要的是还带点书生气，

“阿牛哥！阿姨说你去学习了？你不会真的回学校读书了吧？？你学什么去了？”

阿牛哥从三轮车上下来，杨橙发现他破天荒的没有穿人字拖，而是一双白色运动鞋，看着更清爽了。

“嗯，我去Z市学习新型放羊技术了。”

“咦？你怎么突然想去学这个？你羊放的这么好，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阿牛哥从三轮车后面的兜里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有几本书。

“我在微信的放羊群里看到一个消息说，Z市有举办免费的放羊技术培训，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正好Z市没去过，培训没意思的话，还可以去那里旅游一下。”

“结果去了才发现，这是一个政府免费组织的培训，请了几个大教授和荷兰的几个专家，现场带了几头羊，亲自示范怎么科学喂养，怎么对羊察言观色，提出了一个理念叫什么「绿色生态」。”

杨橙点点头，“这个词是这几年特别火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做养殖的，不能跟以前一样，随便到处放羊，影响别人生活，还破坏环境。”

“是的，你说的没错，据说要改革放羊方式了，幸好去去学习了，不然改革的春风吹到我们朱猪村，我这种老土的方式估计要被整改，早点整改不如现在就整改。”

杨橙把手架在眼睛上，远远望去，一山都是羊，羊多了，粪便就多了，确实要改变放羊方式。

“我下个月要去荷兰学习了。”

“去荷兰？”牛阿姨大惊。

“是的，他们说我放羊的经验丰富，正好有一个交流学习的项目，就说派我去荷兰学习一段时间，大概半年，不过有条件的，到时候得在Z市传播我的经验，在那里服务个两年。”

“你愿意去吗？”杨橙问道。

如果他愿意去，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当然愿意去啊，老是呆在村子里，一辈子可能就这样，现在有这个机会出去学习，当然得抓住。”

“嗯嗯，我支持你！”杨橙道。

但是牛阿姨却极力反对。

“你不去相亲结婚，你去什么荷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