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大富的描述，旁听的刘航暗暗叹息。

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没有存在过？什么意思？”

王大富继续解释道：“我们查到了房东的照片和姓名，但他的出生证明和死亡证明却都是一片空白。身份证是假的根本查不到，人生履历也是东拼西凑，学习经历和工作经历，与实际情况完全对不上。”

“简而言之，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邓怀勇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如果王大富所言非虚，那他们要怎么去追查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这个先放一边吧，我们进去勘察一下现场。”

此路不通，总有其他路可走。

邓怀勇领着小队进入案发现场。

王大富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邓怀勇拦下：“隐秘行动，外人不好参与，请王队长见谅，麻烦你们二位在外面回避一下。”

王大富黑着脸很不服气，本以为咱们是合作关系，现在看来别人压根就是拿自己当外人呢！

怎奈上头下了死命令，现场一切听邓怀勇指挥，他不得不从。

“你们749局的风格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邓怀勇不置可否：“我们公事公办，只好委屈一下王队长。”

言毕，他让李海鹏关上房门，将刑侦大队的两位警员隔绝在外。

由于被搜查过一遍，此时的犯罪现场并没有案卷里说的那般血腥，只是在关键地方用粉笔和照片做了标识。

“小刘，小孟。”

“诶！”刘航积极应声。

孟子樱沉默不语。

邓怀勇向两位实习生说道：“有人跟我说你们两个都有做调查员的潜力，现在展现你们的能力吧，看看能从这现场获得什么信息。”

“得令。”

刘航兴致颇高，因他隐约看见受害者照片里，有些眼熟的信息框在闪动，只是隔得比较远，看不太清。

他来到客厅中央用粉笔画出的尸体轮廓旁，蹲下来正要拿起照片观察，忽然听见孟子樱说道：“邓队，是谁跟你说我能做调查员的呀？”

这话看起来像是质问，可从孟子樱柔嫩的嗓子里飘出来，却丝毫没有冒犯的意味，只成了一句真诚的疑问。

刘航心里早有答案：不是张老总就是于辉老师咯，没想到他们对这总喜欢打瞌睡的小萝莉评价还挺高。

邓怀勇被问的措手不及：“这个问题重要吗？”

孟子樱不卑不亢道：“我只是想说那人说错了，很抱歉，我的能力不适合现场调查，调查员也不是我努力的方向，让您失望了。”

“怎么听着，你很了解自己的能力似的。”

“我去年就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了呀”她轻飘飘的说着。

“去年......你有二十岁没有？”

“我今年十九。”

“十九——！”邓怀勇罕见的方寸大乱，瞪大个眼睛吃惊道：“我这四十多的人了都还没完全理解自己的能力，跟你一比……我这多少有点没脸见人了。”

邓队，您有点夸张了吧。刘航心里暗自鄙夷，心想着：如果我给他的天赋点出来，他会不会现场认我当再生父母啊？

当然，这终究只是想想。

不再理会孟子樱他们的对话，刘航拿起地上的照片，把注意力放回上面仔细观察。

照片里，鲜血凝成十字，托举着金发死尸。

在那具尸体的头顶，浮现出三条文字：

【名称：丹尼尔.瓦伦汀】

【附身物：耶稣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