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来看看咱家的姑娘啊”，牙婆站在门口吆喝，店内年轻的姑娘穿着暴露，麻木的展示自己的躯体。祁霁转过头去，这奴隶市场，藏着赤裸的现实，没钱没权者，最终会沦为上位者的玩物。

半夏与菘蓝跟在祁霁后面，身上破旧的衣衫早已换成崭新的服饰。他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祁霁，周遭的吵闹声引起的怜悯之心被强压下去，懦弱者的同情只会导致杀身之祸，刚见到光明的他们不希望再落入地狱。

“官人，咱家的男人身强体壮，一把子力气，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又是一个努力推销的人牙子。轻扫一眼，皮肤白皙的少年在一群干力气活的男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祁霁驻足，人牙子一看有希望，更加卖力的推销，“官人可是看上了哪个，小的让人领出来官人细看？”

“那个少年，带出来我看看”，祁霁用手指了指，少年察觉到目光，抬起头看向祁霁，眼中分明掩藏着一抹狠厉。

“得嘞，官人楼上请”，人牙子示意打手去寻人，亲自引着祁霁去楼上歇息。

“这少年体弱，官人想要的话，给七两纹银就好”，人牙子为祁霁泡了壶茶，躬身道。

“先见过人，再谈买卖”，祁霁摆了摆手，让人牙子退下。

不多时，少年被领了上来。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道道伤痕，红痕叠着乌青，显得楚楚可怜。

“姓名，年龄，经历”，祁霁抿了口茶，用相同的话语问少年。

“没有姓名，今年十五”，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许是长时间未喝水的缘故，“苗疆人，违反规矩被赶出来的，养的蛊虫全被废了。”

“苗疆人啊”，祁霁敲了敲桌子，看着少年，半夏和菘蓝背后感到一股凉意，“怎么会没有姓名呢？”

少年直了直身，“叛徒的姓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