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猫？“集会”里提到的不会就是这家伙吧。”陆子游心中暗道。可信息实在太少了，留纸条的人除了这张图外，再没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只是让人猜。更让陆子游感到气愤的是，纸条下方还画着张笑脸，附着一句：“它是你的问题了，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这理直气壮的语气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不给人任何选择的余地。

“还真是那家伙的一贯作风啊。”

这时，正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的李老见对方迟迟没动静也是开口道：“小兄弟，也不白吃你的东西，纸条上的内容，不妨说说看，或许老头子我还能帮得上忙。”本来只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对方还真就回了，“确实有事想问先生。”对此差点呛到的老人缓了会才开口道，“那小兄弟，你问吧。”

“您老在本地待得久，肯定比我了解的多。不知是否有听说过什么与猫有关的怪事发生？”

“过去？猫？怪事吗？”捕捉到一系列的关键词，却一时联系不到一起的李老，愣了一下才露出算不上好看的笑容道，“小兄弟，我就一个瞎眼的老头，虽然天天都会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但知道的可能还没你们年轻人多呢。”

陆子游明白老人的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根据他对自己那便宜老师的了解和时间跨度来看，这个问题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但那时候对方应该是存在某种桎梏的要不然也不会安分到现在还没弄出什么大动静了。而且，按照那家伙的性格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将纸条交给别人。最有可能的是，眼前的这位老人与这件事有关，或者就是知情者。

“老先生说的也是，不过先前在茶楼上有幸目睹过您的‘活招牌’，也是好奇得紧。不知是否有幸能了解呢？”陆子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老人也是人老成精，直言不讳道：“你是想知道我给那猫算的内容吧。如果这就是你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

这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样轻松。“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帮别人算算“命数”。”

“不犯忌讳吗？”

“忌讳？不过是犯了个错想要尽力弥补罢了。而我也算为此付出过代价了。”说这话时，老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部那道延伸至双耳的狰狞伤痕，“眼睛？”

“是啊，但这也未必是件坏事。少了一对招子反倒让我眼不见心不烦，生活也清净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经常听人这么说已经习惯了吧，老人显得十分坦然。

随后更是答非所问般地问道：“小兄弟，假设有个人，我是说很好的人，迫于无奈求你解惑，而你又出于同情又或是对自己本事的自信答应了对方，可结果却不尽人意，你又会怎么选呢？是如实相告还是选择隐瞒呢？”

“视具体而定，取折中之法。所以，那人选择了撒谎，对吗？”“谁知道呢？不过谎言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善意也好恶意也罢，到头来也终是害人害己。”“对方难道就未曾怀疑过吗？”

“也许本就知道，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好啦，说来说去，时候都不早了，就送你一卦权当这顿饭钱吧。”

知道自己这一行就没欠人东西习惯的陆子游也是点点了头，“那就掐算吧，快些。”说着也是给出了他那便宜师父告诉自己的生辰八字。

可没掐算几下老人就停下了动作，只因掐算的结果竟然是一片空白，就好像眼前之人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唉，又来。本以为那人就算个例外了，结果连他徒弟也是这样。”

察觉到对方的窘境，陆子游也是直接先行提出了分别，“晚辈在老先生这收益颇丰，但实在是该去找下榻的地方了，就不浪费先生时间了。”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年轻人，夜里风波多，切记要小心了。”陆子游听后一愣，可转头一看，老人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番找寻无果后，陆子游只能先去找自己预订的房子。而在他离开后，原本被铜钱击中的地方，却突然张开了一对竖瞳正满含怨毒地注视着一人一狗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