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归与变数与黑色日(1 / 2)烛烬天玄首页

黑色的太阳燃烧着,轮转着,沉默不语。

道路突然破碎,层叠的身影朝太阳坠去。

层叠的幻影在黑色太阳的灼炙下不断溃散成无数的光点,融入周围道路的残片。

“他们已坠入梦中,由记忆编织的梦”最后的少年如是说。

“他们已回到未来,由过去编织的未来”,另一道声音如是说。

眼前是一处雪地,一片荒芜,一面镜子。

少年走着,月光朦胧,一缕悠沉的箫声远远传来,在荒芜的雪地中似有似无。

一个老人盘腿坐在石凳之上,黑衣白发,玄虚空渺。雪地和月光,安静得也似非凡。

竹箫又响,还是那万念已灰、至哀不死的颂咏。原来,箫声并不传自远处,就在那老人唇边。也许是气力不济,也许是这一路光阴坎坷,箫声若断若续并不高亢,老人颤颤的吐纳之亦可悉闻。一曲已尽,老人把箫管轻横腿退上,双手摊放膝头,看不清他是否闭目。

“你已做出抉择。”

“我们已做出抉择。”

雪风轻柔得让人无可抱怨,但少年的魂魄仿佛被它吹离,飘起在雪地中又消失进老人的叹息里去……

“他让我救救你们,我以为简单,答应了,后来发现,这岂非是要我的全部性命?做不到。便又走出这些时间,看你们一次一次怎样生存怎样自救,怎样不顾一切地抗争,以及怎样无遏止地消亡。我才醒悟,我从不曾走出时间,是时间构成了我。密如蛛网,每一段时间,每一个你们都是我的一重倒影,一层伪壳。”

天上地上都是风,被风吹散的雪、被风吹得远去的箫声。

“我曾想:离开时间,而且不惊动时间中的你们,看一条条时间的延伸、连接、枝枝杈杈地漫展以及曲曲弯弯的隐没,是否就可以看见未来的真相?”

少年在镜中看到未来,看到过去,却惟独看不到自己。

“我看到一堵墙,碎青石的,汉白玉的,不知道什么的;我看到一阵风,风吹不过那堵墙,却吹落了墙缝间的细土。我想逃离那堵墙,可那风太轻,太柔,惶茫往我的魂灵中渗透。我只能静默,静默的我和静默的墙之间,膨胀和盛开着野花,膨胀和盛开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