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低谷所到之处，硝烟弥漫，兵器操戈的声响从另一边传来。

士兵且战且退，在强大的妖族面前，弱小的凡人几乎无还手之力，三四人对付一高大壮硕的龙人显而十分吃力，肉搏的招数很可笑，但配上早已埋伏好的炸药，龙人也有落于下风的时候。

此时已接近战争的尾声，一声巨大的龙吟自远方来，几十个龙人停止打斗，互相对视一眼，临走前还不忘冲着士兵乱吼乱叫，嚣张警告一番。

回到战营，凤来自知又一次失策，神色暗淡地看向眼前这些当年跟随宁王守城的老兵，等着他们兴师问罪。

王叔作为老兵中最年长的人缓缓站起身，因为脚伤尚未恢复，此次战役又险些被火药炸伤了大腿，所以他走的很慢，大伙对此也很有耐心，等着他慢慢走到将军身边，手指颤颤指向桌上的山峦地形图：“那片与北燕国土接壤，虽靠海，但却是缺少水源的怪石嶙峋之地，龙人霸占也无用。”

“它们将主要兵力集中南下争夺富饶之地。这是我们眼下的问题，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们损失惨重，现存的兵力预估还能撑一个月，不如……”

“怎么？你想求和，还是投降？你当年跟随宁王殿下誓死捍卫东海城的勇气哪去了？”

“可是现在指挥战事的不是宁王，要是宁王在……”

“够了！都吵成什么样，当这菜市场？怪就怪在你们当中有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不够团结，才被龙人抓住机会，攻破北境和东境的防线。如果我们退到卵月山，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后果，到时就算宁王在，我们也很难力挽狂澜！”

领兵能力远逊宁王，凤来素来明白，自打战事起，他每一次决策的失误，都不可避免地被周围人拿来捧一踩一。

凤来厉声打断他们的争吵，王叔看着地势图上已然倒下的军旗，重重叹声：“诸位不必苛责将军，如今龙人吸取当年的教训，变得聪明谨慎许多。当年王爷也吃了不少败仗，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将龙族打回东海……”

凤来心里虽然烦躁，但也明白这群老兵传达的意思。

这场战，真的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