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将会先前往北京国际机场，随后在前往芝加哥，走向那座屠龙者的聚集地。

天上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反正就是越下越大，法拉利的刷雨器都快刷冒烟了，侧面的窗户看向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路明非头贴着冰凉的窗户，只觉得自己昏昏欲睡，这个时候，诺诺忽然开口。

“咱们走了多久了？”

“30分钟。”楚子航简单回答一句。

“从滨海去省城要30分钟？这路有多远。”诺诺问道，随即又抱怨一句“就应该让他们开架直升机过来的，说实话，要不是你刚才咱们上路之前你提醒我都不知道这辆车快没油了，其实没油了刚刚好，正好让他们派辆直升机来接咱们。”

“我也希望是那样子的。”楚子航的声音有些抖动。

一般人不清楚，但是楚子航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从西二环一直往前走，西二环的一段高架桥过后，继续往前，从这条路往省城直接走的话，就会经过十号高架路。

15岁那年，奥丁在这里杀死了楚子航的父亲。

楚子航一个人开着那辆迈巴赫，逃出了那个地方。

那倒存在于十号高架路上的梦魇，没有开始，没有尽头，就像一个圆，不管往哪走，都会走到神的面前。

神会静静的等着你，跟你说两句，然后再考虑怎么处置你。

楚子航不止一次的漫无目的开车，从这里经过，每次都是在黑夜，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再回到那个地方。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要再回去把神的脑袋砍下来。

其实楚子航刚才在诺诺壁咚路明非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路边的状况。

又是一棵柳树，还有十号高架路的路牌，这回楚子航坐在驾驶位，当柳叶被风吹开的时候，楚子航清楚的看见了那一幕。

十号高架路上，他的路牌当然也是十号，但是那个一没有了，那个路牌是用的那种很典型的黄色油漆和白色油漆喷涂的一个铁板，如果一没有了，那零也没有了才对，但是零仍然在，而且在黑暗中特别清晰。

第零号高嘉璐，楚子航已经明白自己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梦魇里。

原先他准备停车，让诺诺和路明非下去，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又开始不确信自己刚才是否真的看到了那个零。

同时车上没有雨具，楚子航害怕两个女孩在大雨里被冻着或者其他什么情况。楚子航是个很八婆的人，当然不可能让两个女孩儿自从高架路上走回街区。

“哎，我就说不应该跑这么长时间吗？收费站到了。”诺诺的声音再一次把楚子航从梦境中惊醒，楚子航凝神望去，前方收费站的光在雨夜中亮的刺眼。

“诺诺？”楚子航试探性的问道，缓缓把法拉利在路边停下。

“诶，你停车干什么啊？你有啥事吗？”

“我……”楚子航正在思考应该怎么跟她解释。

“需要方便，等过了收费站吗？收费站应该也有厕所，没事就不要停车了，按这个速度，咱们明天天亮之前能到BJ都算好的。”诺诺还在不明所以的催促。

“是这里吗？不对啊，怎么会是在这个时候？”路明非在心里疑惑。

自己明明是在东京事件之后，带着诺诺来到这里，才是进入这个尼伯龙根的正常时间才对，这不应该是自己刚刚入学的时间吗？怎么这个时候这里的尼伯龙根就开启了？

而且这个尼伯龙根只要开启，说明里面肯定有一个奥丁，但是上一世那个奥丁是楚子航，同时还有一个冒牌货。

副校长跟路明非讲过，每一个尼伯龙根需要有一个阵主来维持尼泊龙根的运行，而上一世那个冒牌货显然跟阵主没半毛钱关系，那么，维持尼波龙跟的人只能是楚子航，但是楚子航现在在车上坐着，那这个尼伯龙跟里的奥丁又是谁？

无数的谜团如同洪水一般灌进路明非的脑海，路明非呆愣着，听着诺诺与师兄的对话，不断在脑海里试图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姐姐？”

路明非恍然间一个愣神，扭头看向窗户外面。

果然，路鸣泽打着一把黑伞，系着红色的领结，穿着一身西装，他的个子刚刚够他的脸达到窗户的位置，窗户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路鸣泽的脸在黑色的雨幕中显得十分突兀。

“前面的那个奥丁是谁？”路明非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

“有那么重要吗？”路鸣泽问“不管现在是正主还是冒牌货，都打不过你，要真的是奥丁本尊的话，那正好，你替你师兄把他脑袋割下来，说不定能赢得你师兄的一片芳心呢。”

路明非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直接把拳头龙化，然后洞穿窗户，一拳头锤在路鸣泽那张臭脸上的冲动。

“不过告诉你也可以，要1/4条命！”

路明非回过头，诺诺和师兄都处在时间静止的状态，二话没说，路明非一把拉开车门，路鸣泽被猛然开启的车门撞的一下子往后退一大步，还没站稳，路明非的手已经揪住他的衣领子。

“诶，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不要你1/4条命了，我这就说！我说！”路鸣泽一看路明非来真的赶紧大声求饶，路明非的拳头这才没有直接把他的下巴锤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