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森林音疗室(1 / 2)下潜者首页

“是好久没有去看父亲了。大家各有各的忙碌,虽然距离并不远,但的确好久不见成为一个事实。”

空宁决定今晚骑车去父亲那儿。从这座山有一条山路,顺着往前开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他整理了东西,放入摩托车的侧袋。电启动,轻轻一按,马达就轰鸣起来。父亲很少出门,所以也就没有先联络的必要。

山里的空气凉得快,夜里也带上了一丝雾气。脸上、手上很快湿了,还有防水的护目镜,在风的推动下视线还清晰。空宁放慢了车速度,在蜿蜒的山路上穿行。月亮依旧在空中挂着。山景在变化,月亮依旧稳稳地跟着。

突然!一只山麂似的动物从路边横穿过来。空宁下意识按下刹车,摩托车减速。双手稳住车头。压到路上的一块石头,车头一偏,人被甩了出去。身上的保护衣,在触地前的一瞬间弹开,变成一个空气球护住空宁的身体。滚动了几圈,从路旁的黑洞洞的山涧落下。

当空宁恢复意识时,隐约感到水打在脸上,哗哗的水流声。他挣扎地让清醒过来,一种窒息感涌来。他把鼻子和嘴里的水咳出来。水继续打在脸上,他努力把脸侧向一边,避开从天而降的雨。身体僵硬,空宁只能缓缓地移动。疼痛从小腿传来,他试着动动脚趾、脚踝、膝盖、大腿几个关节,都没有受伤。看来小腿只是皮外伤。腹部、胸部、背部、手臂,他都逐一活动检查,没有大碍。在呢还要感谢,着全身再带安全气囊的骑行防护服和全盔。

空宁观测周围的情况。月亮依旧挂在空中,已经向下落。时间估摸是下半夜。周围的灌木丛、像是在谷底,水是从附近的瀑布,飘过来的。充气的气囊把他卡在中间,他揭开安全带,让自己缓缓坐起来。一阵头晕,他慢慢回忆起刚才的剧烈震荡。以及从车上飞出、摔在路旁、滚落到树丛,接着跌落到这里。

“得找个地方上去。”空宁脱下鼓鼓的骑行服,看看周围。一面是陡峭、潮湿而光滑的岩壁,虽然估计也就七八米,但在夜里攀爬,一旦跌落,也够呛。另外三面是黑黑的山岭和对外延展的小溪谷,水顺着哗哗地往前。这溪流不知流到何处?爬上山岭就是环山公路,是现在摸上去,还是等到天亮?空宁思索着目前的选择。

“还是等天亮再说。”空宁收拾自己的骑行服,一手推着,另一手摸索着离开小溪谷。找一处干燥的地方,把骑行服用树枝架起来,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难所。这时,他才又感到小腿的疼痛,低头看,血渗出来,黏黏的。借着月光,可以不深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用手把伤口的碎石子和树叶清理感觉。一些在伤口里,已经凝结,只能等到有工具再处理了。头还是有些晕,他只要躺下了。

迷迷糊糊过了一些时刻,空宁睁开眼睛,看见外面暗暗了,大概是云遮住了月亮。“真是无常,之前还是爽快的飞驰,现在就困在谷底。”空宁自言自语。“不过,总是会过去,我倒是看看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夜晚已经丝滑地往前滑行。”

空宁想起以前和儿子小翼的对话。有一次小翼回家说:“爸爸,其实没有黑夜!”这把空宁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小翼的古怪而颇有道理的想法。“是吗?何出此言啊?”。

小翼边放书包,边说:“爸爸,你看其实没有黑夜,我们只是处在地球的影子了。黑夜其实只是巨大的影子。”

“有道理!”空宁摸摸小翼的头,那时小翼还是留着西瓜头。

“让我想想,会不会其实没有影子?它们只是没有被照亮,是光让影子变成了影子?”空宁追问小翼。

“好像也是!那就是其实没有影子喽!”小翼扔下了一句话,溜去吃他的薯片了。

“小朋友,洗手啊!”少卿在厨房里,大声地叫着小翼。

避难所外面,几声鸟的叫声。把空宁拉回眼前,空宁想自己真正地球的影子里,等待被照亮。空宁竖起耳朵,他隐约听见,户外有声音。像是动物,空宁屏息细听,身体的肌肉也紧张起来。他清晰地的感觉到自己手臂的毛孔竖立起来,这是恐惧的迹象。空宁摸摸自己身旁,握住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警觉地盯着外面。一会儿闪过一束光。空宁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探出去。

一只带着头灯的动物,正在前面走动。它察觉到空宁的出现,转头过了,光晃得空宁本来有点晕的头,就更晕了。动物低吼了几声,转为AI的声音:

“我们收到车祸的警报,过来搜寻。”

通过光,空宁看到是一只德国黑背。

接着,黑背身上的设备,接通了远路电话。

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您好,山路上的摩托车车主吗?”

空宁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