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Д◎ヾ”

“啊？你咋了？”

韶曜一瞬间瘫软在地，身体像被抽去了骨头般颤抖着，一朵硕大的芍药花在他背后绽放又萎缩，花叶簌簌地掉落又火速重生。

小宝不知就里——眼前人的额间浮现出两瓣花的印记，其中一瓣似燃烧般缓缓消失。

“不……”韶曜瞳孔一缩，苍白战栗的指尖停留于额间一寸的距离，语气痛苦，“怎么会……”

含有他一瓣元魂的小宝也切身感受到来自他灵魂中的万箭穿心之痛，她捂住心口不知所措地望向水镜。

他乍然睁开双眼，变成冰蓝色的瞳仁里有两簇水链旋转交融，他嘴中喃喃道：“竟是朵双生花。”

“他死了……”

“什么？谁死了？”

韶曜带着隐隐的哭腔，失魂落魄地说：“是我的弟弟，韶光，他自幼离家，接任人间的回春境与灵界往来的桥梁一职，后来环灵树心脏失守，他便一直帮我在各地寻找它的下落。”

小宝一时无言，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水镜冷眼旁观，他虽能窥见世人命运，但也不是时时关注每个人，而成神之人，他是见不着他们所有的运数的，因仙神受天道护佑，其所作所为皆是因果。

他看韶曜的命线已布上了一层灰翳，注定多桀。

“你们既然是孪生兄弟，那应该能察觉出他是因何而亡？”水镜说道。

他本不想多问这一句，但魔神的出现扯上了灵界，眼下灵界之主的双生兄弟又猝然长逝，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做了些什么。

韶曜依言静心感受着，“他就在东吴的某处地方！”

小宝突然开口问：“你前几天有出现在东吴城内吗？”

韶曜被她问得一愣，摇摇头说，“灵界需要我灵力维持，除了现在，我从未来过人间。”

小宝呆了呆，磕巴着说：“那……那我、我之前见到的是你弟弟？”

水镜挑眉，“那还真是巧了，你们是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韶曜白着脸否定，“我许久未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在这里。”

小宝：“你弟弟是有什么仇家吗？”

“绝不会，他素来温和有礼，绝不会与任何人为敌！”韶曜红着眼，“你说上次见到他，他当时是什么样子？”

小宝搔头抓耳，努力回想着，“也就是擦肩而过……对了，他举着一把伞！”

韶曜皱眉，“这不对，灵界人对阳光雨露来者不拒，韶光怎么会撑把伞？”

“除非……”小宝眨眨眼，“是给别人撑的？”

她遗憾道，“可惜我不确定他当时身边有没有别人了。”

“不碍事，我找到了他的具体位置。”韶曜说，“我去带他回来。”

说罢他原地消失，过了半晌，他抱着一个人踉跄地出现。

小宝见状赶忙扶住他，“韶曜，我们先放开他好不好？”

但他跪坐在地上，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不撒手，他不说话，漂亮的眉眼间缠绕着丝丝戾气，眸色冰冷，狠狠盯着某处看。

那一抹元魂作祟，小宝感同身受，内心笼罩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