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终究还是将那本该是最恩爱的两个人,磨得渐行渐远。
薛婉莹,那个曾经笑靥如花,与顾成仓青梅竹马,被他发誓要一辈子宠爱呵护的女子,恰似这冬日里傲雪绽放的红梅,在冰消雪化之后,渐渐凋零。
在无尽的等待与失望之中,她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最终,她还是没能等到那个在孩提时便承诺会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的薄凉之人回心转意。
在倾注全部心血的长子于东宫因一场大火殒命后,她便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她的离去,并未让那皇座上的人醒悟,仅仅因为她留下的一句“来世不愿再嫁帝王家”,顾成仓便恼羞成怒,下令不让她安息于皇陵。
“习之,母后去世那日,正值盛夏,我找不到她喜爱的红梅相伴,所以后来有了能力,便将她迁至西山。”顾南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挲着简直的手背,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父皇下令不让母后葬入皇陵,却又没有下旨褫夺母后的皇后之位。如此,母后也回不了平恩侯府。”顾南殇说着,眸中满是愤恨,“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一个他曾经爱得如此热烈的女人,他竟能如此狠心。
那顾怀洛又算什么?
那个生下顾怀洛后便一命呜呼的女子又算什么?
她只是因为与他的母后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便叫他念念不忘,那他的母后呢?
他怎可如此狠心待她?
“母后大约是彻底死心了,不愿再冠以顾这个姓,所以……”
所以那石碑上,刻的是她待字闺中时的名讳——薛氏婉莹。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简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紧紧握住顾南殇的手,“殿下……习之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南殇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他反手将简直的手握得更紧,“习之,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殿下,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陪你一起来看望母亲,好不好?”简直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
母后和皇长兄先后离他而去,他的泽然该有多难受啊。
他们成婚后,顾南殇带他去皇陵祭拜了皇长兄,那时他还奇怪,为何不见顾南殇带他去见他的母后,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母后和他的皇长兄先后离开他,他的泽然该有多难受。
马车继续前行,车外的风景如画卷般展开,车内却异常的温馨。
简直懒倦的靠在顾南殇的怀里,闭目养神,而顾南殇则轻轻抚弄着他的发丝,偶尔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乐此不疲。
回到城中之后后,二人换了衣裳直接去了平恩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