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A中的大部分高三生并不想面对，新的一周还是到了。

升旗仪式前万年不变的早自习被“依法取消”，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内是字体被加粗加大的分班排名表。

陆昭周末飞S市进行陆氏地产的季度会议，昨夜近凌晨才赶回B市，她的睡眠质量依旧，连轴转了几天，此刻站在公告栏前，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人气儿”。

“陆神，早上没，吃了好——”同样没什么人气儿的裴凝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飘出来，迟钝又茫然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了吃，吃了早？”

陆昭挑眉看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飘：“没吃，早上好。”

“吃了，早上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一班班长，或者说，前高三一班班长郑故一言难尽地看着裴凝律和陆昭，叹了口气：“真巧，您两位修仙回来了？”

“欸，”裴凝律跟着叹了口气：“快要杀身证道了。”

陆昭看了看公告栏，很快在一班的名录中找到裴凝律和宋斐双的名字。

“不至于，”陆昭顿了顿，声音中染了丝笑意：“我先走了。”

“陆昭，等等，”郑故快走两步越过裴凝律，跟上陆昭向教室走去：“中午搬完宿舍学校放我们半天假，下午家长会的时候，你和秦昀……有安排吗？”

郑故的话处处透着诡异，陆昭答得坦荡而直接：

“我下午要补觉，秦昀我不知道。”

郑故点点头表示了解，解释到：“是这样，毕竟是重新分班了嘛，咱们班同学就希望下午能一起出去玩，也算是高三学年迟来的团建。”

尽管郑故心里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陆昭几乎从不参加集体活动，但想到这次可能是高考前最后一次能将人聚齐的机会，作为班长，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几点？”陆昭想了想：“我三点到可以吗。”

“啊，”郑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以的，我们暂定的是一点集合先去聚餐，三点左右去密室逃脱，后面到傍晚再机动安排。”

“我先把地址发给你，”郑故操作着手机，插空问到：“秦昀……你帮我问一下行吗？”

又是这种莫名的诡异感。

陆昭没有说话，看向郑故的目光中有些凌厉与探究。

虽然只有眼神的变化，陆昭的气场与压迫力却不容小觑，郑故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我还是，自己问吧。”

“为什么呢，”陆昭放慢了脚步，慢条斯理地问：“两次了，班长是觉得我和秦昀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还是有什么是班长了解而我不清楚的事情？值得这两次试探。”

新的分班导致了班内座位的重新安排，A中传统按照身高从前往后排，此时一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熟悉的、陌生的面孔都不算少。

陆昭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周遭来往的目光巡视在两人之间。

郑故不自觉地避开人群中那道来自秦昀的目光，心道哪里是他了解而陆昭不了解的事情，现在怕是整个A中没几个人不知道秦昀和陆昭之间有些什么。

郑故有些局促地放低声音：“陆昭，你看贴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