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走过空旷的走廊。等彻底远离了办公室，周围也见不到闲杂的人员，郑晔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女子担心地看向了他。

“有什么问题吗，队长？”

“私底下的话，称呼就不用那么正式了。怎么，郑灵，你没看出来问题吗？”

“……是，二叔。这次任务有点怪，给的装备实在是慷慨得太夸张了。就算目标来历上有古怪，但他这么多年都只是个普通人，哪怕在案发前后进过异境，实力理论上也不会超过九阶，正常而言，只需要派遣一两名追捕者即可。”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郑晔拍了拍侄女的肩膀。

郑灵困惑了一下，虚心请教：“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没看出最关键的问题。”

郑晔再次叹气。

“沈平……沈主任那人，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类型。目标逃脱，说到底其实是沈主任错误判断导致的，是他捅的篓子，他必须想办法弥补。这也是他不惜血本，给我们批下来了一堆装备的原因。”

“这我明白。这意味着，如果我们失败，沈主任会很不高兴。”郑灵回应道，表情还是很不解，“但是，任务失败本来惩罚就很重，这有什么问题吗？”

郑晔摇了摇头。

“问题在于，他只给了我们这点帮助。”

见侄女还是不理解，他耐心地解释道：“依我看，沈主任恨不得连助手都给我派一群老手，直接把这支追捕队伍武装到牙齿，但他没这么做，只派了包括你在内的几名新人，你明白是为什么吗？”

这一次，郑灵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阻止了他？”

“有上面的人插手了。”

郑晔判断道。

“有可能是有人想要看乐子。也有可能……”

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目标可能真的很特殊。本来，他被养在议会的人手下，就是为了方便‘观察’。现在，我们对他的追捕，在上层的某些人看来，说不定也只是进一步的实验罢了。”

郑灵沉默了片刻，回应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万分谨慎地对待目标。”

“也不用太紧张。”郑晔重新换回轻松的表情，“就算一切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些大人物应该也不会再进行干涉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轻敌，抓住目标，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

此刻，被他们谈论的目标，正坐在马车的车窗旁，尝试、熟练着自己的能力。

一只玻璃水杯被他握在手中，其外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转变。

数秒过去，这只水杯看上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透明度下降了许多。

然而，只要用手触摸，就会立刻察觉到其转化前后的差异——现在，这只水杯已经化为了冰块的材质，不断地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奇怪。我可以把玻璃杯转化为钻石质地，也可以将其转化为冰质地，但没法直接把冰转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