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4章 下元法会(1 / 2)黄山牧守首页

袁老笑道:“老朽毕竟多活了许多岁月,自然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秘辛。咱们徽州六县山神,个个都有故事,浅溪子可有兴趣了解一二?”

唐婉眼睛一亮,忙道:“愿闻其详。”

袁老便将徽州六县的灵丘正神道号、外貌、跟脚、特长以及早年糗事一一讲解。

歙县灵丘山神,道号袁霸天,常用外貌是白发长须老翁,乃山中白猿得道,五行属金,专精体修一道。德高望重,义薄云天,交游广阔,六县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休宁灵丘山神,道号温夫人,通常以年轻美妇形象示人,本体乃发源于黄山紫云峰的一道温泉,擅水、火二行法术,兼擅炼丹之道。有道侣冷先生,是与其共生共流的一道冷泉。曾有一次,不知因何缘故,温夫人与冷先生口角争吵,渐渐发展成动手斗法,打得山崩地裂,江河断流,周边一众山神精怪纷纷围观,最后是黄山天都峰的苍松叟出面调停,道侣俩才言归于好。

祁门灵丘山神,道号火灵老母,常以老婆婆形象显露人前,乃地肺中孕育的火灵得道,脾气暴躁,性烈如火,一手火行法术出神入化。早年曾因脾气火爆,误将一座山头烧成焦土,被上神责罚大笔香火,连供奉上神和分润从神的香火钱都筹不出来,还是找袁霸天与温夫人周转接济才渡过难关,之后才收敛脾气,静心修行。

婺源灵丘山神,道号荆青,惯用形象是光头精壮大汉,本是荆棘成精,五行属木,木行法术自不用说,更擅长御兽,胯下一只吊睛白额猛虎,通人性,能人言。据说年轻时初得养宠御兽之术,曾潜入狼穴偷盗幼崽,被群狼发现,围追数十里,被抓咬得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最后现出原形让群狼无处下口才得以逃脱。

黟县灵丘山神,道号土行尊者,形象不定,来历不明,男女不知,行踪神秘,很少与人交往,只知道其擅长土行法术和阵法。早年曾因布阵不慎,将自己困在阵中数日,最后靠一位樵夫误入阵中,这才得以脱困。

绩溪灵丘山神,道号云童子,常作稚龄童子打扮,原是黄山群峰中一团云雾,后灵智渐开,修炼得道,擅长水、风二行法术,幻术千变万化,以假乱真,遁法速度极快,神出鬼没。据说云童子与温夫人姐弟相称,情同手足,温夫人担任休宁山神后,他仗着幻术遁法了得,纵横徽州六县,到处挖取天材地宝,搬到休宁献给温夫人,后来更是胆大包天,徽州府周边六府,池州府、宁国府、杭州府、严州府、衢州府、饶州府的临近州县也难逃毒手,连当时的徽州安峦正神也奈何不得。最后还是温夫人出面劝诫,让他做了绩溪灵丘山神,才慢慢消停。

唐婉听得津津有味,大开眼界,尤其是对云童子的事迹更是心驰神往。若从温夫人身上论,她勉强可以称呼云童子一声师叔。这种重感情讲义气的神偷师叔,谁不想要呢,忙问袁老能否帮忙引荐云童子。

“云童子担任绩溪山神本就是一时兴起,自温夫人离奇失踪后,他将辖下山神事务尽数委于从神,长年在外调查寻访温夫人踪迹,纵使徒劳无功也不肯放弃。老朽与他并无深交,他也极少回洞府,想见他一面却是不易。”袁老双手一摊,爱莫能助。

唐婉颇感惋惜,云童子真是性情中人,可惜并无结交机会。

“哼,大王好不知羞,别家山神都有孟浪糗事,唯独大王是德高望重,义薄云天。”袁老谈及自身时,自是不吝美言,不料麾下赤尻将却拆台道:“有一回大王喝醉了,化作白猿真身,攀至清凉峰顶咆哮怒吼,结果不慎失足滚落山崖,幸得苍松叟出手相救,这才无事,大王还严禁我等提及此事。”

通臂仙也补刀道:“还有一回,大王赴黄山仙会,喝多了误入芙蓉峰女仙浴池,芙蓉峰六仙子组团上门告状,奶奶把大王吊起来打,自此以后,奶奶严格约束大王饮酒。”

袁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你这两个猢狲,好无口德,竟敢在贵客面前揭我老底,快走快走。”

通臂仙与赤尻将见袁老动了真怒,不敢再言,化作两道金光,遁入桃林深处。

唐婉见袁老气得不轻,忙劝慰道:“袁老不必动怒,二位道友也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袁老叹了口气,道:“浅溪子有所不知,这二猢狲自小跟随老朽,情同父子,平日里没大没小惯了,倒让道友见笑了。”

唐婉微微一笑,又道:“袁老,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袁老应允。”

“浅溪子但说无妨。”

“晚辈履职休宁,真身却长住歙县,日后难免要在两县之间频繁来往,而且休宁歙县两县相邻,百姓交往密切,日后难免有需要两县山神协作之事。我想与袁老达成共享挪移协议,即两县山神庙宇互相开放挪移权限,如此一来,晚辈来往便捷,两县山神交流与协作也方便许多,可谓公私两便。”

袁老眼睛一亮,点头道:“浅溪子所言甚是,老朽天性自由自在,常离开歙县游历,如此互利之事,老朽岂有不允之理。”随即展开一张画轴,画轴上便是歙县舆图,其上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光点闪烁,每个光点便代表一处庙宇。

“老朽已经标注了歙县山神庙宇方位,并向你放开了铭刻精神烙印的权限。”袁老大手一挥,画轴缩小成一个光点向唐婉飘去,果真义薄云天,慷慨豪爽。

唐婉大喜,连忙用观山印收取了,投桃报李,取出早就备好的休宁舆图,双手捧着献与袁老。袁老笑吟吟接过一瞧,休宁舆图上只西南角一处光点,笑容顿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