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

季瑜狗狗祟祟跨过人脸识别的门，这才站直身体，装作一脸无事。

站马路旁，半天没看见一辆车。

“咱学校是开的有多偏啊。这tn连车影都没瞄到。”季瑜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他喵的，就是，就是。”

“嗷~还有人。”季瑜左顾右盼，在角落里看到个道士打扮的大爷，怀里抱着个老化且边角掉渣的木板。

“命里八卦、堪舆风水、塔罗星座、红白事……”

“哟西，大爷，您会挺多呀。”季瑜笑道，“这东方、西方都会。”

“nonono，可不止这些。”大爷摸摸胡须，神秘兮兮道。

说着，将木板翻转过去。

“嘿，还有佛经、超度、佛门皈依……”

“啧啧啧，道、佛通吃啊，在下佩服。”季瑜被逗乐了，太有意思了。

他指着佛门皈依，“这个，不应该去寺庙吗？”

大爷薅了把头发，笑咪咪道，“我与几个和尚，有些交情。”

季瑜当即竖起大拇指，“高人，高人呐。”

可能是把大爷夸爽了，大爷主动说道，“看你有缘，给你算一卦。”

“多少钱？”季瑜问道。

“不要钱。”大爷答道。

不要白不要，季瑜心想。

然后他就看着大爷掏出手机，打开算命app，笑呵呵对着他问道，“你生辰八字。”

“啊，你这Al算命吗？”季瑜嘴角抽了抽。

“你懂什么？没会员你还看不了……嘿嘿，免费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大爷满脸写着小子你占了便宜，“会员，要钱的。”

季瑜深呼口气，没错，会员也不便宜。

“零四，十月一号，上午十一点。”“嘶——”大爷抬头看着季瑜道，“你今晚恐有血管之灾。”

季瑜无奈的撇撇嘴，“多谢提醒。”

拿出手机对着大爷的二维码扫。

大爷说什么也不肯收，只是怜悯的看着他。

“好好的一个俊小伙，没了，可真可惜了，可惜了啊。”

大爷默默叹气。

季瑜见此，也没说什么。

气氛陡然冷下来。

“滴——滴——”

“××××520，是这辆。”

季瑜对着手机上确认了一下，她回头对着大爷招招手，问道：“你搭到车了吗，没，一起吧。”

大爷乐颠颠的就和季瑜走了。

“你不怕，我可是有血光之灾的。”季瑜笑着调侃道。

路灯的光线直射入车中，打在季瑜脸上，车疾驰着，使得他的脸时亮时暗。

大爷有些沉默。

“我到了。”季瑜打开车门，走到路灯下，朝着大爷挥手道别。

大爷看着一身白衣的季瑜，也挥了挥手。

动作极轻极缓。

“可以开慢点吗？”大爷询问道。

“正好，我想上个厕所。”司机说完，火急火燎的下车，跑向黑暗处。

大爷静静的透过后玻璃望向季瑜他低着头正摆弄手机，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头上、衣服上。

明暗交杂的俊脸上，莹莹的手机白光照到的地方，衬的他本就白净肤色越发，越发苍白。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