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谁不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就你姥种什么四叶草。”

“放屁，四叶草是幸运的象征，我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姥姥，姥姥！”

“你别走……”

“姥姥，四叶草蔫了，你回来吧。”

穆南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的手颤抖着在床头柜上摸索，碰到了一个硬物，项链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把它贴在胸前，因为恐惧而跳得剧烈的心脏才平稳下来。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响起，听着报丧一般敲门声，穆南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他头昏脑涨地打开门，见到人就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凌晨三四点敲什么门，跟报丧似的。”

“管他报不报丧的，现在跟我走！”沈深拽起穆南就往外跑。

“诶，等等等等！我衣服没穿！”

20分钟后，穆南随着沈深来到了一条大街上。

“这里是……”穆南大悟。

“对，就是第一个死者被发现的地方。”沈深推着穆南向前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几名少年站在街上，全都看着穆南。

“耶？怎么全都聚在这？”穆南看着前几天会议室里面的少年们，看了眼手机，眼睛差点瞪出来，“啊！十二通电话？”

“海叔给你打了一堆电话，结果你都没听。”沈深一下接着一下拍着他的脑袋，“让你别关静音，让你别关静音，就是不听。”

穆南挠挠头，问：“现在该干什么？”

七个人围成一个圈，齐刷刷地蹲了下来，黎月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中间，旁边是一大沓文件。

路过的行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是第一起案件中收集来的资料。”黎月把文件摊开，精致的小脸上只有严肃，“在五月四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小吃街的监控拍到有人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进入烧烤店，因为当时小吃街停电，以至于没人看管店铺，而监控刚好有备用电源，所以拍下了这段影像。”

七人的脑袋凑到电脑前，专心地看着监控拍下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进入一家烧烤店，大约十分钟后走出，然后走出小吃街。

穆南摸着下巴，眯着眼：“瞧，雨衣都拖到地上了，连脚都看不到，跟个幽灵似的。”

“由于嫌疑人全程背对着监控，所以看不到面貌。”黎月上下滑动着鼠标，“不过由现场的物品参照，嫌疑人身高大约为185厘米到190厘米。”

“这个行李箱……”林尚清凑近屏幕，将图片放大。

“有什么线索？”

“不是，我家也有一个……”

“好冷的笑话……”穆南想了想一边比划一边问，“诶，一个行李箱真的放的下一个成年人吗？”

“死者身高约为153厘米，依凶手的残暴手段，拿一个大一点的箱子再把人挤一挤大致可以放的下去。”一直没说话的凌望终于开口。

“挤一挤……”黎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不是。”穆南搓了搓手，“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其他地方商量，干嘛要蹲大街，秋天的凌晨真的很冷……阿嚏！”

“天天穿着个短袖在外面晃悠，一年四季也没见你换过几次衣服。”沈深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耍帅。”杨洲正了正手表，理理身上的西装。

“你懂屁，黑色耐脏。”穆南“切”了一声，看着他身上的西装取笑道，“一个小破维修店老板，穿西装装什么文化人。”

“不服来打一架！”杨洲脱下西装外套，一副“不服来干”的架势。

穆南冷笑着：“这孙子急了。”

“你才孙子！”

“好了，”钱来笑嘻嘻地拢住两人肩膀，“关羽张飞曾经不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我看你俩迟早得拜把子。”

“我脑子进屎才会和他拜……诶婶婶你打我干嘛！”

“咳咳，话说回来，在五月四号晚上十一点十六分至二十分，曾有三辆汽车经过小吃街，经过搜查，确定了这三名嫌疑人。”林尚清调出三个人的资料。

“第一位嫌疑人名为吕小路，在……”

“等等等等！”穆南揉揉眼睛，“什么驴啊鹿啊，开动物园吗？”

沈深对着他的头又是一掌：“别理他，继续说。”

“吕小路在十一点十六分开车经过小吃街，附近的监控没有拍到他离开，所以应该是停在了小吃街门口，于十一点四十三分分将车开走。”黎月拖着进度条道，“由于有几家店铺挡在了门口，所以没有拍到他下车。”

“照这么说，三个嫌疑人都没有拍到咯。”杨洲抱着手臂道，“看来暂时无法确认黑衣人到底是谁。”

“没错。”林尚清脸色凝重。

穆南吹了一声口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没有抓不住的罪犯。走，去现场看看！”言罢，他便一摇一摆地走向现场。

“他一直是这样吗？”杨洲语气幽幽。

沈深揉了揉太阳穴：“习惯就好……”

“哇呀！你们快过来！”远处响起了穆南的喊声。

“鬼哭狼嚎什么！”

穆南蹲在地上，像是在看着什么，其余人拉开警戒线，凑上前。

“JACK THE RIPPER，这有什么好看的？”杨洲看着地上鲜红的文字问。

“你们再看旁边。”穆南指着文字旁边的一群黑团。

黎月蹙着眉：“这是……啊，好多蚂蚁！”

“这个是……番茄酱？”沈深问。

“对啊，照一般的影视剧，凶手应该用死者的血写字，为什么这是用番茄酱呢？”穆南眨着眼，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

“那孙子爱用什么用什么，管那么多干嘛！”杨洲火冒三丈。以为有什么重要线索，但着急把众人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个用番茄酱写的破字？！

凌望抿着嘴，突然向黎月伸出手：“电脑。”

“哦哦……”

凌望拿过电脑“啪嗒啪嗒”一顿查，穆南蹲在地上看着他，嘴角带笑。

“第二起案件，死者身旁的文字也是用番茄酱写的。”凌望对众人说道，眼睛却一直看着穆南。

“不是，你也跟着他胡闹？”

穆南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孺子可教也。”

杨洲道：“什么鬼，那孙子是厨师？把杀人当做菜，开宴呢。”

“反正证物都扯走了，不如去见见那只驴。”穆南拍拍身上的灰。

林尚清懵了：“哪只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