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6章 去年秋中(1 / 2)浊客清水行首页

饭局只是早上的便餐,没有持续太久,也没什么更多的实质内容。

禾一只匆匆应付了几口,就以队内事务繁忙为由,脱了身。

侯舞这种妩媚女人的身边,他一时半会是不太适应。

少年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方才的谈话。

结合胡阿佑给他讲过的侯氏族人底,他在心里,在场三人,都有了标注。

侯霸,定了个十一队该上缴的月钱底,如若少之,她就会择人接管事务。

即便会有驼鹿人不服从,对于整个后鸦氏族来说,也还是少数,不难处理。

在她眼里,禾一仅仅上缴了一袋金银,还是完全不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十一队的价值。

侯林,不愧是侯霸的亲弟,每次上缴到总营的月钱,连一金都不到,他也不是没有钱,只是不想缴罢了。

久而久之,侯霸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把刀架在自己亲弟脖子上逼他交钱。

把他管的一处浴场给扒走了,他现在收入降了不少,铁定是开始打禾一狩猎线的主意了。

侯舞,曾传出过小道消息,说她本不姓侯,队伍小,旗下产业少,平时见首不见尾,能探查到的底很少。

禾一从她稍带捉弄意味的话语中,并未察觉她对狩猎线真正有兴趣的意思,好像只是一句玩笑话。

禾一主动上缴的金银,是胡阿佑的主意,他虽不知其他队会缴纳多少,但他知道四队每次都缴八金以上。

他观察了侯霸的几次神情,对于八金这个数目,她还是会略扬嘴角的,也就意味着,八金,在十个队里,应该是个中等偏上的数字。

所以,他认为,如果高于八金,跻身纳金上等梯队,虽能讨好侯霸,但自己也白忙活了一场。

定的基调太高,日后压力也大,还会引来不少注意,时刻被人监视,时刻被人惦记,行动极其不便,天天勾心斗角,患得患失。

但如果低于八金太多,与生意红火,日进斗金的猎人总站,又十分不符。

万一侯霸调查账上流水,发现禾一私吞多数金银,那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取缔禾一。

综合考虑,他俩一致认为,折中是最好的,也就是缴纳纯利的十之七八,不高也不低,也不怕被查。

对于一个外姓小队,保留纯利的十之二三,侯霸是不会说什么的,四队就是这么干的。

回去以后,禾一找到了韩姜,让她在每天离店之前,把账本放在不上锁的抽屉里,还记得要在特定的页码中夹上半截头发,第二天再去查看账本是否被人翻开过。

果然,在第三天,韩姜就发现账本不对劲,显然被人动过。

第五天,禾一就被侯霸召了过去,旁敲侧击地明示他,给驼鹿人的劳工费过高,别把手下养太刁,这会让其余队长不好管理,不好服众。

实际上,她就是在为自己谋利,从劳工牙缝克扣出来的,难道还能让禾一留下?

她的意思那么明显,禾一敢吗?

不一样是全部上缴。

禾一嘴上应承着,但实际上,禾一是不会再降低这个工钱标准的,他要得众心,又不能忤逆上头,他只能在明面上,降低劳工费用支出,以此来增加下月纳金。

他又想了一个办法,从自己身上“割肉”。

他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多少,够用就行。

他不需要积攒,他从没打算留命花,人心对于他来说更重要。

具体做法就是抽出部分猎物,按照经济价值分配给所有劳工,以此来填补亏空。

这个环节是发生在镇子的猎人总站之外,就没有被记录在册。

这样一来,十一队的总纯利数字又降了一些,而给侯霸的纳金还增长了不少,她对这个比例感到非常满意。

驼鹿劳工时常提溜着一块肉,一张皮回家。

虽说工钱少了一点,但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的生活过得美不美,他们又怎会没有感觉。

而且,这种偶尔的小恩小惠,本来就是不值得到处声张的,只有累积到一定量的时候,才会感觉大有不同。

这对禾一来说,就是他连让劳工别往外炫耀的警告都不用了,他暂时不用愁其他队的手下会羡慕他们,而让什么队长不好管理之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