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香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用捆妖索五花大绑成了一个肉粽子,束缚在一处木桩上。
她身上所有的法器都已经被俱数夺去,就连那件贴身的清心法袍都被褪去,也被换成了一件不合身的宽大衣袍稍稍裹着躯干。
只一睁眼,她还想动弹,却忽的觉得一阵酸麻,原来是双臂被反绑太久,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的锻体修为只是凑合,此时手臂仿若有千斤重一般,酸胀不堪。
更麻烦的是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周身几处大穴都被人施了针,体内周身筋脉的窍穴不得自由运转真气。
只见到面前那个高青桓模样的人正盘腿端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安静打坐,
他的两膝之间横放着一把黯红色长剑,好似在修炼什么剑道法决一般。
安香音还想试着驱使真气流转看看能不能做最后一搏,筋脉之中猛的传来一阵剧痛回应她的行为。
随着这股剧痛,她的心也算彻底沉了下去。
面前这人见他醒了,却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却又闭上眼继续打坐去了。
安香英咬牙切齿,却是先开了口:
“你是谁?高青桓怎么了?放我下来!”
声音有些响亮,好似隐约透着关心和呼救的意思。
林兴望着这女修却是摇了摇头,却是指了指边上的隔音法阵,示意这只是无用功。
审讯到底是一项麻烦事,只是凭借肉刑攻破防线还是太慢,林兴打算先行攻心计策。
随即神识微动,安香英身上束缚着的捆妖绳顿时松散开了,
只见到面前这娇弱女修瞬时瘫软下来,仿若一滩烂泥一般,跪伏在了林兴面前。
细细摩挲着身前的炽火剑,林兴好生言语:
“安医修,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害你性命。”
这倒是实话,在这种修行聚落杀人太过麻烦,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若只是个寻常的灵植修士,杀了也就杀了,可是安香英是广济城里的医修,她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
而且有太多的人见到她进到此处与林兴会面,林兴还想继续用这具皮套身份。
一边说着,林兴一边摘下了千幻面具,索性拿着真面目展示给安香英看,好安她的心。
“高青桓现在在北邙山仙城,他从百晓楼脱身,成了仙城道庭的庶务修士。”
安香英只看到林兴的面目,瞬时回忆起了那个难忘的刮骨疗伤的晚上。
“你是他那个筑基了的姐夫?你怎么在这里?高青桓与你有什么言语?他怎么这么久没回江东。”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失落,好像是在埋怨高青桓一般。
林兴却也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倒是对她的其他提问不置一词。
“安医修,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还请稍稍摆正态度。”
“我来问,你来答,我确实有些许问题想先问你,你答完了我再向我提问可还行?”
安香英稍稍点头,勉强应了下来。
筑基和练气之间的差别她自是清楚,索性熄了斗争的心思。
她倒是配合,林兴接连问了姓名,年龄,修为,资质这些私人问题的时候,她都是老实回答。
林兴之前已经通过望气术晓得了大概,自是知道她并无撒谎。
可当林兴问起她的出身,跟脚,师门传承这些内容的时候,安香英却是摇头不做解答。
却见其人美目微动,忽的转过身子,扯开衣裳,露出好大一片洁白的脊背。
她稍稍吃力的用手指戳在脊柱大龙身上,却是认真言语:
“林前辈,我自幼就被种了血咒之术,有关这些内容的言语,若无解禁术法。我只说了即刻就死,连念头都不敢多起。”
只听到这,林兴顿时就明白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