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落樱”(1 / 2)为什么?他们在哭泣?首页

“锦欣,那边是.....”正在逛街的白祤停住脚步。

她看见一群书生模样的学子们从她面前跑过,对着贴在墙上的榜单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朗声大笑。

“啊,那是今年的乡试放榜了。”锦欣回答道,“这些年边戎部落常来进犯大万疆土,本来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也被大大缩短了时间,变成了一年一次,往往考完乡试,就会在一个月后举行会试。

不仅如此,一直以来不被重视的武举也被提上了日程,想当官的人比比皆是,都摩拳擦掌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呢。”

白祤沉吟片刻。

若是考上状元,便无需对那个皇帝献谄媚之情,也能高人一等了吧。

虽然白祤并不在乎当不当官的虚名,她只想验证自己的实力。

既然在津河没能踢成馆,不如考个科举试试?

“这可使不得啊小姐!”锦欣闻言,赶忙劝阻道:“自古以来哪有女子考取功名的事迹?虽并无明文规定,但女子从来都是不被允许考科举的,更不必说武举了!”

看来还是需要找人帮忙运作一番。

白祤带着锦欣又在街上走了一截。

她抬头望向身旁的酒肆,却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上凝望着她。

“呵。”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还是瞒不过她。”

白祤对锦欣说道:“你在楼下等我。”说罢便径直走进了酒肆,来到楼上,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汴京了。”白祤说道。

“永安王林恩已经离开汴京不假。”林恩说道。“但「金镖士」来到了汴京。”

“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和老百姓不同,未受宫中传唤,擅自进京,便是有了反意。”

林恩摇晃着酒杯,“只有以金镖士的身份才能自由在汴京活动。”

“我很想你,白祤。在那之前我从未察觉,但是直到你真的离开了,我才发觉你对我来说是那样意义非凡。”

林恩不自觉的握住白祤的手,面具下的眼神少有的溢满真诚。

她没有躲闪。

“我需要你帮忙。”白祤说道。

“我知道,你要考科举。”林恩说道,“我会支持你。待你拿到了功名,本王便能光明正大的向你提亲了。”

就算你不考取功名又如何....本王何时在意过你的身份?

林恩接着和白祤说明了情况:“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科举的时间间隔和难度都大大降低,但审核流程还是同样严格。首先,我要给你伪造一个身份,你需要女扮男装,才能进入私塾学习。”

“其次,你还需要在一位业师(导师)席下记名,倘若你当真考取功名,地方官员是需要向业师回访的,尽管只是走个流程,但绝不可大意。”

“一切准备完毕后,我会安排你进行县试;只有考上秀才,你才能接着进行乡试,会试甚至殿试。不过,殿试是需要在皇上跟前进行,皆时你打算怎么办?”

“到那时再做打算。先帮我安排一下身份吧。”

落樱枪,以精准、枪路诡异难测而闻名的枪术,因其创立者可立于樱花树下,将所有飘落的樱花穿刺于枪尖而不使花瓣落地,故得名「落樱枪」。

“小姐,您这身打扮也太....太帅了吧!”锦欣不禁脸红道。

白祤望着镜中一席男装的自己——身穿银白文生公子氅,腰系飞雪流苏,脚踏高帮云靴,手中小扇子一摇,何尝不是一位貌美清秀的翩翩公子呢?

“锦欣,出门以后记得称呼我为「少爷」。”白祤切换成冬生的声线说道。

“小姐,您的变声本领也太厉害了吧!”

“少拍马屁。我们出发。”

来到老地方会见林恩。

听到冬生的声音林恩先是一愣,看到来人是女扮男装的白祤,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本王一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你就不能换别人的声音吗?”

冬生:“我没意见“

“您是希望我换成这样?”白祤切换成关于尘的声音面无表情的问道。

“还是这样?”她又切换成露三逢的声音。

林恩:“6“

林恩直掐鼻梁骨:“你就非要模仿那些让本王特别不爽的家伙吗?”

“我不能模仿没有听过的声音。”白祤换上林恩的声线说道。

“谁都好,就是不要模仿那两个家伙。”

白祤干脆换上了黑云寨三当家的声线。

黑云寨三当家本就极少抛头露面,用他的声音自然不会露馅:“身份的事如何?”

“你的身份是墨州严家的庶子,性情冷淡,饱读诗书,会些拳脚功夫。你文举业师是京城儒师孔林,他教授的学生少说也有百人,若只是挂名,基本不会有人回访。”

“最麻烦的是武举业师。许多流派都是一脉单传,并不额外收徒,所以找师父格外困难;可若是自行前去武举,回访就会查到严家头上,有暴露风险。因此,待会儿你还要随本王去拜会你的武举业师。”

“谁?”

“「落樱神枪」张绣,无上皇时代的骠骑将军,枪术相当了得,为开辟丝绸之路立下过汗马功劳,先皇时代卸甲归田,在京城附近开了一家武馆,专门教授年轻人枪术,但入门条件非常严苛。即便本王用了金镖令,张老爷子仍旧坚持要见你一面。”

白祤点点头:“去看看吧。”

二人来到京城一处比较僻静的胡同口,这就是张绣武馆所在,看着挺像是个四合院。

林恩上前扣打门环,开门的门童小心翼翼的朝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莫要出声,老爷子正在给弟子们展示真功夫呢。”

林恩和白祤对视一眼,无声的走进庭院里。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盛开的樱花树,花朵饱满,好像只要微风轻抚就能使得樱花纷纷落下。

樱花树下一位虎背熊腰的老者,他目光如炬,手中提着一杆大枪。

数十名弟子盘膝规规矩矩的坐在老者附近,一个个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哈!!”

老者突然一声暴喝,头顶的樱花树好似都摇了三摇!大片大片的樱花从天而落。霎时间就见得老者是枪出如龙!

一杆大枪犹如飞星一般接连不断刺向半空飘落的樱花!别看大枪沉重,在那老者手中却轻如鸿毛,那刺出去的哪里是一杆枪?

分明是无数把枪同时击出,横扫大片樱花。

随着老者呼出一口气,站了个枪势,只见枪尖已然钉着数十瓣樱花,地面上是干干净净!

学徒们忍不住鼓起掌来,老人家自然是不骄不躁,将大枪一拄:“叫好有什么用?要想练到这个境界,要走的路还远着呐!要不是老头子我时日无多,再不教怕是这门功夫就彻底断了脉,要放过去哪里会给你们看真功夫?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说罢,老者吩咐学徒们滚去站桩,转身拎起一壶烧刀子咕嘟咕嘟跟灌水似的牛饮起来。

“老人家。”林恩这才领着白祤走上前来。

身为皇亲国戚,即便是永安王,见到张老将军也是毕恭毕敬:“严公子我给您带到了。”

“哼。”张绣瞥了一眼白祤,发出不屑的冷笑。

“严「公子」?金镖士莫不是当老夫眼睛瞎了,是男是女都辨别不出了?!”

白祤微微挑眉。

老人家果然好眼力。林恩临危不乱,微微一笑:“这也是事出有因。您知道武举一向不允许女子参报,奈何严姑娘一身武艺无处施展,不能报效家国,只得只得出此下策。”

“基本功倒是扎实。”张老将军扫了一眼白祤,“但是一身武艺还有待商榷。金镖士还是请回吧,无论你有何打算,可别忘了她就算过得去乡试和会试,可还有一场殿试再等着,皆时若是被发现是女儿身,老夫可担不起这「欺君之罪」!”

张老将军放下酒壶,又拿起烟斗吧嗒吧嗒的点起了火苗:“再说了,一介女流之辈,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来考什么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