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日夜交替间,灯亮灯灭。
街道从无到有,纵横交错,白日熙熙攘攘,夜晚灯红酒绿,清晨只剩几个行人独行,几辆车疾驰。
这地方,渐渐就成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在这城市一角,有一堵红砖墙。
在这堵红砖墙前边,有一块大石头。
这大石头像是一个缩小了的山峰,有半人多高,沟壑道道,上半截被人掏了一个半圆形凹坑,凹坑里雕刻着一个没有面目的神像。
有了神像的石头,就不该再叫石头,而要叫神龛。
沈令,一个头发蓬松、身穿校服的大男孩,站在这神龛前,看着那神龛后红砖墙上的朱红大门和门楣上的刻有“青云宗”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活着。
他也感知到有一股力量在那朱红大门后召唤他。
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那大门。
“没有活着。”
“青云宗,一听就是一个修仙门派。”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能进入那大门,就能到另一个可以修仙的大陆,或者,直接到那青云宗里,然后借住某人的身体,重生修仙。”
“可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砰的一声,沈令踢在那大门上。
大门纹丝不动。
沈令哼了声,就跑回了家。
家虽在,但住的人已经不是他的家人。
他不怪他的家人。
这里本就是伤心地,又因他的不活得到一笔了赔偿款,搬去其他更舒服的地方住,也算一种人之常情吧。
只不过,这让他觉得有些孤单。
沈令摸了摸家的墙,就跑去了秦青的公司。
秦青,一个在这巨大城市打工的漂亮女孩。
当初他为了救一个小孩出了事,在僻静街道上等着别人来救的时候,是路过的秦青叫了救护车,可惜那救护车来晚了。
办公室里,秦青却不在,听那些同事说,是又闯了祸,被主管薛强叫进去训了。
沈令哼了声,一拳打在那个一脸幸灾乐祸笑容的同事身上,那同事却毫无所觉。
“该死的!”
沈令就气冲冲的离开公司,回到了神龛旁。
他现在没有活着,别人碰不到他,他也碰不到别人。
“贼老天,你这是在玩我是不?”
砰的一声,踹了朱红大门一脚,沈令就冲天空举起了中指。
然后,他忽然就笑了,还唱起了歌。
“贼老天,你不是整我吗?”
“我还偏就不生气。”
“我笑,我唱歌,我还,跳舞!”
说着,沈令就跳起了舞。
可他跳着跳着,就不跳了,就有些脸红。
他视线里,身穿黑色套裙、留着马尾辫的秦青竟然满脸疲惫的走了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了?”
“难道是被欺负狠了?”
“该死的,要是我能将那些混蛋揍一顿就好了。”
沈令见秦青不对头,就担心起来。
秦青走到神龛前,看着神龛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忽然就道,“神仙,如果你真的存在,就将我带走吧。”
“今天,我又被薛主管当成靶子批评了。”
“我不想干了,想回家,可家里又来了电话,让我安心工作,家里就指望我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换工作吗?”
“可我这份工作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而且,换了工作,谁知道会不会还遇上薛强这样的主管?”
沈令听着这些话,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