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闭上了嘴，然后，就感觉抓着自己的脖子的那只手松开并移走了。趁此机会，他猛然转头，目光刚好与一个人对上了。

短暂的愕然，紧接着就认出来了。

“你是小樊！”李岱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片刻之后摇头，喃喃着，“不，你不是小樊，小樊不是你这样的。”

此时的小樊，完全不似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色阴沉，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紧盯着李岱，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口中喃喃：“看不出来啊，这样一个小东西，还挺能的。不会是……带着什么宝物吧。”

李岱心一紧，下意识用手掩住胸口，一点用也没有，小樊一把就夺了过来。拿在手里看着，居然是一枚铜制的“金锁片”，上面还镶嵌着几枚彩色的小石子。

“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当它是个宝？”小樊嗤笑着，随手掷还。看着手里的东西，李岱瞪大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小樊冷笑道：“你应该是不知道吧。哼，也不知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捡到的，就当做是宝了。算了，算是发个慈悲，就给你讲讲吧。”

这样的东西，“小樊”以前见得多了，确实是不会放在眼里。那是在中原地区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人造宝物，充能之后可以发挥一定的效用。然而一旦蓄积在其中的能量耗尽，就立即被打回原形。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刚出来的时候确实很新奇，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没人稀罕了，沦落成了小孩子的玩物。

而且，

“这东西造的这么粗糙，送小孩都拿不出手，亏你还当做是个宝。”

小樊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了。李岱一张脸涨的通红，扬起手来就想把东西扔掉。东西还没出手，忽然就冷静下来。慢慢放下手臂，把再度变回破破烂烂的小铜锁片放回怀里。

“这小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小樊心里想着，一伸手，命令道：“把你那东西给我。”

李岱有些诧异，却还是服从了。小樊将锁片置于一只手的掌心，另一只手覆于其上。李岱不知道这人在干什么，偷眼窥探，发现其面色异常肃穆。小樊似乎在做什么事，而且还很吃力，甚至连鬓角都现出了汗水。

过了一会儿，可以看到小樊的表情放松了。摊开手，掌心的金锁片重新变得熠熠生辉。感觉中，甚至那上面镶嵌着的几颗宝石都更亮了。李岱看着，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出乎意料，小樊只是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就又还给了他。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心里很想要，李岱却没有立即就接手。他谨慎的问了句：“我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吗？”

这小子还蛮上道的么。

小樊眼中现出赞赏之色，只是夜色昏暗，李岱又不敢与其对视，完全没有发现。他微微低垂着头，耳中听见小樊说道：“放心吧，我哪怕再落魄，这东西我也是看不上的。我看上的人是你，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一下？”

说罢，笑眯眯的看着李岱，静候他的回答。

李岱打了个激灵。他并不蠢，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不是小樊了。现在，他居然提出要合作……

问题是，这件事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