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杰抽出被皮风韦攥在手心儿里的手，摘下围巾，往他两身上抽，美其名日，为他两掸雪……

后来……

云杰敛下眸子，不愿去想了。

……

周六，就苏一一人在家。

他大嫂和侄女昨天晚上就走了，最大的那个房间，房门开着，仍然没有人。

快九点半了，苏一的房间还是一片漆黑，没有拉开窗帘。

乍一进去的云杰眯着眼习惯了一下亮度，才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去？”

苏一扥了一下灯绳儿，没打算去拉开窗帘。

云杰被亮起来的管儿灯晃了眼，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看他。

“下午去。”他说。

云杰再次适应了亮度，睁大眼睛，凑过去看苏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其实她第一次见苏一时，就发现了，但那会，没这么严重。

现在再看他的眼睛，眼白儿的地方，都快被红血丝填满了，颜色也越发的深。

嘴唇嘛……挺好！看起来润润的，云杰眼尖的瞟到苏一床头放着她之前留下的润唇膏儿。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下午？”云杰脱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下午足够了，一趟公交车，一趟地铁，出了地铁就是中X村……”苏一往后退一步的同时，拉住云杰的手腕。

“陪我睡一会儿，困……”他说着，把云杰往前一拽，往床上倒去。

云杰被扥的往前一趔趄，一边唉哟着，一边赶紧想用手扶住床沿儿。

结果床沿儿没扶住，倒是被苏一一把搂住，两人一起摔进床里。

他就不怕把床压蹋喽吗？就这么个小单人儿床，云杰在心里吐槽着，顺便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

“就一会儿，我早上六点多才睡……”苏一抱着云杰，在她耳边说。

云杰想吐槽他是不是昨儿晚上做贼去了，话到嘴边儿又咽下去，她说，再把胳膊压麻了可不赖我。

苏一嘴角勾了勾，说不会。

灯还开着，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亮堂。

云杰竟然也跟着苏一一样睡着了。

她已经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了，隔壁那大哥的呼噜打的那叫一个有水平，三长一短，两短一长，除了“hou hou”的，还会“扑”一下“扑”一下的，偶尔卡住，停了几秒再继续，云杰夜里，老提心他会不会一下子别过气去。

听说那是一种病，叫什么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什么综合症，据说，她之前嗓子里肿大时也这样，不过她没有听到过，都是半夜被老妈叫醒，说她打呼噜了，当时她还不信，说自己不可能打呼噜。

云杰又做梦了，她梦到她站在一个很大的湖泊边上，湖泊里的水，是她喜欢的湖蓝色，周围群山环绕，还时不时有好听的鸟叫声……

湖泊里，偶尔会有鱼跃出水面，水花荡起涟漪，又很快恢复一片宁静，她好奇地站在湖泊边上，睁大了眼往湖底看，那颜色由湖蓝变得越发深遂，变成深蓝，再变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