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萦绕，卷云吐雾，暖阳洒在脸庞染上丝丝微霞。

褚溟持着下巴就这般乖觉地坐在茶案对侧，看着他挚爱之人此刻就在眼前。

如若，此番岁月静好的光景能这般持久下去，该有多好……

他嘴边噙着笑，只是眸里悄无声息隐含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忧郁，然而转瞬即逝。

凌秋水看他如此失神地望着自己，眸色微沉，他敛了敛眸，执起一旁的茶盏，撤去了盖于盏上的茶盖。

茶香四溢，飘香万里，于眼前萦起朦胧的青烟。

他凑唇轻啜了一口，道：“褚溟，所有的，我要你如实告知我，不可对我有任何隐瞒。”

“嗯？”

褚溟依旧失神地瞧着他缀了光的眼帘，他怔了好半晌，尔后，闷闷地一声气音从唇齿缝隙里溢出。

“其实你早便知道了，书中已与现世接连……”

“……”

凌秋水指节微弯，他蹙了蹙眉，指尖轻叩着茶盏杯壁，思绪随着轻响的声音远去。良久，他再次抬眸，眼里微波荡漾，

“或是说，你如今依旧难以摆脱被人控制神志的命运，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但就目前来看，已在你身上有所显现。至于此端倪与前三世有何不同，我无从知晓。你且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褚溟怔着神听他说完这些，他摇了摇头，垂首敛去神色，道：“抱歉阿水，我不能告诉你，”他又抬了首，唇角荡起宽慰的笑意，“不过阿水自可放心，有我在，定然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凌秋水蹙眉轻啧一声，叩了茶盏落于桌上，眸里含了愠色：“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隐瞒，我只想要你告诉我。”

“……”

“所以第四世——也就是这一世。我仍旧难逃书中命运，我说的对吗？”

“……”褚溟低垂着眸，沉沉地不作声。

无奈，凌秋水闷闷地叹了息，敛了眸道，“如今，我既已认定你为夫君，就理应你我一齐……唔——”

话还未说完，褚溟忽而倾身覆了吻过来，凌秋水猛然一惊，心下滞住了呼吸，怔愣地张大了眸，不知何时他竟骤然凑了过来。

如此不由分说的吻，话全被滞在唇口，又生生咽下。

“你……唔……”

“嗯……”

呼吸被人夺去，字句再难吐露完全，唇际只能不自觉溢出一声声微弱的嘤咛。

这般急不可耐的吻让他失了神智，只觉得被亲的七荤八素的，全然受制于褚溟，倒再也作不得任何思绪。

“……”

屋子里熏香漫漫，偏扰得思绪在这缠绵的唇舌中更为混沌。

青烟飘渺如云，檀香萦在唇舌间。凌秋水乖觉地阖上眼帘，温顺地应和。不多久，脸侧便渐渐漾起一片透红的浮云，宛若点了桃花缀在其上。

亦不知大抵吻了有多久，只觉呼吸再也不经由自己掌控，只泛红着脸附和地同他深吻。

良久，褚溟才依依不舍地撤了唇口，他两唇轻颤着翕张，喘息着问话：“你再说一遍，阿水……你再说一遍……你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