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苏晟目前都是最大的一个突破口。

陈念重新理了一遍思路。

案发当天苏长盛参加完慈善会，在乘坐专车回家的路上，被车内后座的安全带勒到窒息而死。行凶之后凶手驱使此车到达了绿野公园门口，随后抛尸离开。

专车并没有被撬锁的痕迹，很明显凶手有这辆车的备用钥匙，也清楚苏长盛的日程安排。

在苏长盛上车之前，凶手就已经藏到了后座。

但是有一点陈念想不明白，凶手是如何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间杀害了两个人，又抛尸到不同地点。

曾青霞的尸体是陈念和高凡一起去看的，尸检报告显示，在大火燃烧前，曾青霞还没有完全死透，真正造成她死亡的，是那场大火。

凶手很会拿捏时间，警察赶到的时候，尸体没有完全烧焦，这样尸检做起来也会简单一些。

就像……凶手在放水。

门锁的声音响起，陈念闻声抬头。

其实贺飏开门声音很小，他知道这几天大家都辛苦，怕进门打扰休息。

“有线索吗？”陈念压低声音询问。

贺飏摇摇头，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所有人都一样，天还没亮完，雾霾又重，看不清人脸，绿野公园周边的监控多半都年久失修，凶手很明显是提前踩过点的，专挑监控死角走，那车的痕迹都是痕检组弄了两天才找到的。”

陈念感觉心口一紧，有点喘不过气。

贺飏眼疾手快给她递过去一杯水，顺手给她顺了一下气，“刚才休息的时候又做噩梦了？”

陈念低着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贺飏和她是一个警校毕业的，两个人在学校的个人实力分别都是男女中的第一，经常组队完成任务。久而久之两人熟络起来，毕业后也被分配到同局工作。

每次遇到案子，见了血陈念就会梦见以前的事，对工作倒是不影响，甚至这样能加快陈念破案的速度。贺飏曾问过她做的什么样的噩梦，对方却只说看见一滩血散不开。

陈念不是嗜睡的人，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速度很快，似乎你第一秒叫醒了她，她第二秒就已经做好了工作的准备。

但是一旦做了那个噩梦，陈念醒过来后就需要缓一会儿，眼神才能慢慢聚焦。

“苏晟抓到了吗？”陈念放下水杯，抬头问。

“通缉令已经发布了，暂时没消息，行凶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必须在他出境前就抓住他。”陈念想了想，还是说道，“贺飏，我觉得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贺飏沉默了一会儿，“那他为什么逃？”

“现场处理得很干净，除了那两样铁证，就没有其他痕迹了，如果真是苏晟干的，短时间内处理完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不顺便把这两样证据也清理了？”

贺飏靠着桌看她，“你怀疑他是被指使的？”

“案发当天一定有另一个人在。哪怕不在现场，也一定在苏晟附近控制他。”陈念说着就站起身穿外套，顺手推醒了高凡，“我想我们需要再去一次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