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键就是皇上决定让三人哪个南下了。

宣如肃上前一步，“臣愿出力。”

谢知意亦上前道，“皇上，末将手下更擅探查，此次便派遣末将南下吧。”

水清沐只随二人一同上前行礼，“皇上自有定夺。”

凌晏洲心里清楚，自己父皇大概率不会选宣如肃，他忌惮宣家兵权，这次不管是成是败，皆对宣家声望有利，毕竟是南溟先不守武德。宣家世代从军，皇后之位亦被宣家垄断。可水清沐和谢知意是寒门出身，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忠心可见。

“谢将军，此次便由你去吧。”

“皇上……”

谢知意还未领命，只听宣如肃开口，“此次毒战，我们不知敌方虚实，谢将军后生可畏，有无限的未来可能，此番便遣臣南下吧。”

“皇舅，此言差矣，难不成平梁新辈是贪生怕死之徒？”

凌晏洲在一旁灭火，皇帝却似乎思索了一番，“也罢，派谁去都一样，既然宣将军执意，那边随你意吧，此事便这样，都退下吧。”

水清沐和谢知意显然有些诧异，但也领命退下。凌晏洲给他们让了路，站在最后方，实则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皇帝似乎也有此意。

待人都走完了，皇帝开口道，“坐吧。”

凌晏洲也便直言了，“也是，这战赢不赢的，宣家名声已经在那了，他不差这些。”

“朕怕他另有所图，不管是对阎家，还是什么别的……”

“说起阎家……国公府是不是还有个少主来着？”

“国公世子阎青邺，几年前战死沙场了，剩下位千金，不过是个病秧子，上不了战场。阎家对她透露甚少，你曾经又在南疆驻守，消息闭塞，不清楚也正常。”

凌晏洲靠在椅背上，心里似乎想着什么，但只道，“怪不得，儿臣还奇怪，阎国公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亲自领兵。”

“晏洲，你带着令牌到谢知意那里调一批兵跟随宣如肃。”皇帝将令牌置于桌上，推到凌晏洲面前，“他宣如肃既然说怕后生出事，此次谢将军不必亲自出战，朕倒看看他宣如肃还有什么理由推辞，若是宣如肃真异心，此次未尝不是机会。”

凌晏洲接过令牌，脸上是标准的微笑，“儿臣遵旨。”

凌晏洲正要离去，皇帝却突然开口，“晏洲……朕看得出，你与宣家异心，但朕想不明白，宣家不应该是你的后盾吗？”

凌晏洲背对着皇帝，轻笑了一声，“儿臣亦有个问题，您今日的决定，值吗？”

见皇帝不说话，凌晏洲回答了父皇方才的话，“您有何不明白的，母后就是母后，宣家亦是宣家……可天下，是凌家的，父皇心里自然拿捏的清。”

凌晏洲说罢，便走出了宫殿，况且这种后盾，他不稀罕。

皇帝叹了口气，凌晏洲果然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

凌晏洲按皇帝的命令转达谢知意，而后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水清沐的校场。

“宸王殿下怎来了，末将有失远迎。”

水清沐将凌晏洲迎入，她走路时步履生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飒爽英气。

“不必多礼了，本王只是来转交个东西。”他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信纸，“五公主手笔。”

水清沐有些惊讶，按理说后宫不应与她们这些人过多交流，但宸王却似乎丝毫不介意，还亲自送信，她只好道谢着，“劳烦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