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妃嫔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亓贵人艾亓芽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一直在那边犹豫着，莫惜月本来打算开口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却被顾惠君打断了：“亓妹妹可是馋起了对本宫送给皇后的绿豆糕。

我宫里还有好些，到时让慧渊拿一些到你那里去。”

亓贵人的眼神闪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莫惜月之后急忙行礼：“臣妾确实喜欢，多谢娘娘好意，不过臣妾这些日子腹中有些积食，太医叮嘱不让多吃这类食物就只能辜负娘娘的一番美意了。

臣妾宫里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之后亓贵人又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莫惜月，可惜对方的眼神一直黏在顾惠君身上，她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之后小心地离开了。

如果莫惜月能够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艾亓芽的想传递过来的眼神里写着两个字——小心。

亓贵人离开后莫惜月邀着顾惠君来到了内室，飞花和慧渊将茶点摆上之后就退下了，飞花走之前低声道：“娘娘，药膏皇上早上临走时已经帮娘娘抹了。

这是今天早上的药，还有皇上特地嘱咐着留下的蜜饯，皇上还说今天晚上会过来与娘娘一同用膳。”

莫惜月轻轻点了点头，一仰头喝完了一整晚的黑色汤药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疾手快地拿了一块蜜饯，尝到甜味之后才算是舒展了紧绷的精神，然后看向顾惠君：“沈太医配的药着实有些苦，让姐姐见笑了。”

顾惠君笑了笑道：“无事，左右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妹妹如此愁眉不展的模样，臣妾怀念的紧。

还记得那次娘娘受不了中药的苦将中药倒掉，被皇上发现之后皇上明明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是先给妹妹递了蜜饯呢。

皇上和娘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真是令臣妾羡慕不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惜月捻起蜜饯的动作突然顿住，她第一次喝药时候和周眺风发生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唯一知道现场情况的就只有正好那个晚上借住在她家的顾惠君而已。

而在这个时代，皇上皇后青梅竹马，皇后是出生于小镇边陲的渔女，而惠妃则是大将军的女儿，是在第一批选秀时进宫的。

这么多年后宫都没有孩子，飞花之前也说过皇上大部分时间睡在皇后这里，其他的妃嫔就算和皇后私交很好，但是在作为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看到这个场景真的会觉得羡慕吗？

综上所述，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假设下唯一的那个假设——就是真相。

这时顾惠君的手拉住了莫惜月放在桌子上的手，从背面附上去十指相扣，看着对面人若有所思的双眼，声音清雅：“这么多年了，怎么手还是这么凉，周眺风他都不知道带你去看看吗？”

正如人在异国他乡遇到苦难的时候举目无亲，突然看到一个同乡人会欣喜若狂，换算到不同时空里这份欣喜同样适用。

莫惜月的眼神刷的亮了起来，下一瞬间盈盈的水雾就蒙了上来，晶莹的水滴啪嗒啪嗒地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她哽咽地开口道：“顾……”

顾惠君的眼神像是一片青葱的竹林，微风在其中穿行却没有惊扰半分，她本青松，岿然不动。而现在是夜，月光倾身前来在每一片竹叶上流下了自己的痕迹。

她将手中包裹着的小手得握更紧了一些，应了一声：“是我，小莫，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