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4章 丢海里喂鱼(1 / 2)莲花楼之红绸快首页

“钱帮主,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货来。”

梅耘摊手向大铁笼,面上带笑。

随后,他合掌拍了两下手。

身后的侍从,便将笼子上罩的黑布揭开。

灰暗退却,李相夷三个小的,暴露在天光下。

他们扬眸一扫,发现桅杆上的旗帜,变成了鲨鱼头。

料想,已是上了钱开的船。

开阔的甲板上,排了大队,出来迎接梅耘的人。

中心站着个身高八尺,浓眉宽额的玄衣男人。

左耳上穿了洞,缀着个吊了鲨鱼齿的银质大环。

金属与磨得光滑的鲨齿,反射着太阳光,亮得晃人眼。

“这应该就是钱开了吧。”

李相夷抱膝紧缩在笼子角,很是惊惶害怕的样子。

目光却游刃有余地观察着,还传着音,与同伴交流。

“江湖人传,钱开曾一人一划船,陷入鲨群之中。”笛飞声尽量恐惧着,使自己的表演,不那么敷衍。

“而后凭一己之力,连杀四十三条虎鲨。”

“并拔下了最凶猛的,那条鲨鱼的巨齿。”

“自此,穿孔挂于耳上。”

“他这面相,倒是跟鲨鱼一样凶。”南宫弦月颤抖着接话。

“不过,”他微眨了下眼,“你们单看他眼睛的话——”

“呆了点。”

李相夷与笛飞声异口同声道。

钱开的样貌,确实属于冷悍的那一挂。

可鼻梁很矮,眼皮弧度较圆,导致眼睛不够深邃,也就削减了几分气势。

这位又呆又凶的总帮主,垂眸略略瞥他们仨一眼,就很快移开。

随后不含情绪地,冲梅耘微微一笑。

“多谢梅城主好意。”

笑罢,看眼身侧,带着点无奈道。

“但我家夫人管得严,怕是无福消受了。”

是了,他旁边,还站着个金绣红衣,妆容明艳的女人。

二十不到的年纪,右眼尾下,有颗精巧的褐色小痣。

李相夷和笛飞声,瞥见那颗小痣,脑中恍然浮出什么来。

心间不由得一跳。

梅耘斜斜打量了那女人一眼,不止一次地,为她面貌惊动。

这女人姓甚名谁,他已经不记清了。

只记得,自己三年前,把她送给了钱开。

那时候,这女人还是副形同茉莉的清纯样子。

好看是好看,但他最喜欢艳的,类如“杜鹃姑娘”。

没想到送走后,这女人倒是长得越发艳了。

只可惜,已是钱开的囊中之物。

这钱大帮主也是好笑,为这女人休了原妻,娶了她做夫人。

到如今,还懦弱到忌惮起来了。

他心头耻笑。

表面则直白劝道,“不是我说钱帮主,这女人啊,就是男人养的花。”

“你多给她浇点雨露,却不能叫她拿自己当个东西,骑到男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像这种不识好歹的贱蹄子,就得杀杀她的威风。”

“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天。”

钱开尚未开口,那女人就一手挽过他胳膊,一手大胆地指着梅耘。

娇声道,“帮主,梅城主好不讲道理。”

“一个女人,若对自己的男人宠爱别的女人,漠不关心。”

“那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

“我那么爱你,”她又指过李相夷三个小的,“才不愿你去沾染别的女人。”

“这难道,叫做作威作福吗?”

“梅城主不但污蔑我对你的一心一意,还辱骂于我。”她用帕子,揩起眼角的湿润来。

“什么不是东西,什么贱蹄子,多难听的词。”

“我是你的人,”她潋滟的眸光,抬向梅耘,“他如此言语,岂非对你也是不敬?”

钱开忙揽过她肩膀,安慰了几句。

又以一种寒凉的语气,对他合作了十几年的盟友开口。

“梅城主,你逾矩了。”

“下次,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还有,请叫她帮主夫人。”

梅耘尴尬地愣了一愣。

片刻后,才怒火滋生地提高音量。

“我可是为了你好,钱帮主。”

“这女人明摆着,就是在挑唆你我之间的关系。”

钱开半举起一只手,作“停”的姿势。

也放大了声音,“够了梅城主。”

“我请你来,是来做客的。”

“不是来掺和我的家务事的。”

梅耘脸色铁青。

这话摆明的意思就是,这女人是他家里人。

他这个盟友,关系再密切的盟友,也只是个外人。

家里人永远是家里人,而外人永远是外人。

但目前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他的坏处,尤为大。

如今南海,已被李相夷和笛飞声所破,他们的人,怕是早已到了东海。

还有朝廷的人,想必业已抵达瀛城。

他让知府顶住压力,自己前来海上,与钱开商议应对之策。

如若闹得不欢而散,钱开仗着数万的兵力,还能斗上一斗。

加上据海而生,有天然的地理优势。

船又可悠游航行,改换据点。

躲藏起来,简直如呼吸一样简单。

他就不一样了,在陆上首当其冲,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八千私兵,若无钱开的援助,怕是力不能逮。

思及此,他就忍了声吞了气,不再多言。

钱开的语气也缓了缓,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这往后,梅城主就不必给我塞女人了。”

梅耘一诧。

下意识张口,欲问缘由,并说些规劝之辞。

可顾念到钱开的态度,到底应了好。

“帮主夫人不喜,我不送便是。”

咬“帮主夫人”四个字时,他暗暗剜了红衣女人一眼。

这小蹄子倒是有些本事,把钱开迷得神魂颠倒的。

三年了,都不曾厌弃。

再者,他话中主体,不是“钱帮主”,而是“帮主夫人”。

明显就是在回敬红衣女人的话,并暗示钱开,这女人嫉妒成性,控制欲强。

当心哪天,栽了跟头。

钱开也不知听没听懂他的暗示,只随意一指李相夷三人。

“把这三个,送到船舱最下层去。”

几个联海帮的手下,过来抬走笼子,往舱内去。

被抬出好几米,李相夷他们还听见,钱开对那女人说。

“她们三个,日后随你怎么处置。”

“想当奴当婢使,还是扔海里喂鱼,都行。”

李相夷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