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突然带了些杀意，是与刚才不同的气息。

凤蟜眸光倒映不出任何事物，可手掌心的图腾越来越烫。

“我是何人重要吗？”

“恩！应该是不重要的…”

“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世间；你只需对自己这四十年来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便可，其他的你无需多问！”

孔玉有那么几秒被眼前的女人给无语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脑中时不时浮现几个字。

傻缺？

突然，四周袭来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像是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她的身体，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没由来地慌了下，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阁，阁下是妖界执法者？”

这时，孔玉眉心的红斑被逼的若隐若现，奇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跳动不停。

与此同时，她的指甲开始慢慢伸展，变得尖锐而锋利，十根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而她的脸部轮廓开始生长出细密的羽毛。

这股力量越来越强，那些羽毛也逐渐覆盖了她的脸庞，使她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唯独那紫色的瞳眸始终透着两道锐利的目光。

“啊啊啊！！”孔玉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中充斥着痛苦和挣扎，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她的咆哮所震动，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凤蟜不想多说，只是轻轻合上眼，带有图腾的手随意收起，孔玉才感觉压迫感瞬间减轻。

她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羽毛也不再生长。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她深吸一口气，迟疑地向前几步。

“九凤，见，见过执法大人！”

“少套近乎！趁你还有那么点时间，讲讲这四十年来犯下的罪吧。”

听到这句，孔玉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的皱纹越陷越深。

九凤既姑获鸟。

昆灵山，古老、神秘的森林中，姑获鸟一直是这里的守护者。它的智慧和感知能力使她能够察觉到任何可能的威胁。

四十年前的某个夜里，一股邪恶的气息在逼近，姑获鸟开始变得警觉起来，它凭着气味来到了五村李连顺家门外。

屋内红光烁烁，当它打开门时，里头已是狼藉不堪，男人身首异处恐无力回天，另一人被活生生剥去了皮，却还残喘着一口气。

活着的正是孔玉，当她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无力地喊着什么，姑获鸟身心一颤，那句‘救救我的孩子’触动了它。

它于心不忍，紫色瞳眸注视着孔玉半晌，随后便化为一团五彩能量，慢慢涌入女人的身体中。

半小时后，孔玉摸了摸肚腹，“六个月了，可惜是个死胎。”

孔玉离开五村，选择留在途径的宁峡县实属阴差阳错，若不是在路上捡到弃婴，她可能不会犯下那些无法计数的罪过。

据传，姑获鸟喜欢偷孩子，可又有谁知晓它的善。

宁峡县是一个偏远贫困的地方，许多家庭因生计艰难，走投无路，只能将自己的孩子卖掉，仅仅是为了换一口饭吃。

让孔玉犯下罪行的导火索，应该从她想要领养的第二任孩子王璇儿说起。

当时，王璇儿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因为父母无力抚养，只能将她卖给了县里的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