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父亲去世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的存在，是艾萨拉帝国和另一个东方帝国最大的秘密。若不是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危机，我也不会让人来找你。

“为了让你安全来到奇珥洛斯，我设想过好几个方案。但与马尔巴斯叔叔谋划后，我还是按照他的建议准备了三条线以作策应。

“赫希蒙德作为明面上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第一条线，他只需要找到你就可以。

“那我爷爷呢？他是和你的父亲——恺撒二世做的约定吗？”话一出口，毅羽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沙哑。

“不，即使是我的父亲，也没有足够的资历和权威能够指挥里艾伦·但丁阁下，他若是肯向父王低头，今日的朝堂上又怎会有克伦威尔公爵一家独大的局面呢？”他的话语中颇有唏嘘。

他止住了想要继续发问的毅羽，示意让他先讲完：

“第二条线，是我为了让你今后能够顺利完成我们的使命，对教会做出的种种让步，或许我死后会被记载的史官狠狠唾骂吧。但我也不在乎了，软弱无能的恺撒二世，慷慨疯狂的恺撒三世，哈哈哈哈哈哈...

“而最后一条线，便是马尔巴斯叔叔的布局。我知道凭借赫希蒙德是无法把你送到皇宫的，但他能够走到这一步已让我大为惊讶。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的谋划，虽然差点打乱马尔巴斯叔叔的筹划，但你的自作主张倒是让我看到一丝丝与伊凡·克伦威尔匹敌的可能性。”

“不是克伦威尔公爵？”

恺撒三世的眼神让毅羽知道自己提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你现在的实力，连他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啊。

毅羽默不作声。

“好了，先让我帮你卸去伪装吧。”

恺撒三世抬起左手，他的食指指向毅羽的面容，随即一阵带有湿气的微风如剃刀拂过毅羽的面庞。

他脸上的黑泥渐渐脱落，露出了底下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

离开小镇时，赫希蒙德曾给了毅羽一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让他一直戴着。

即使是宫主奥黛丽·叶卡捷琳娜，虽然知道他用的是面具，却没有见过他真正的面孔。

而在大地武殿中，面具毫无用处，显现的是心神最真实的一面。

微风变得凌厉起来，像精准的刀子般割开他的面孔。

最后一张伪装的面具被割掉了，露出毅羽原本的面容。

恺撒三世身后仆从般的人物走到油灯下，手捧一套做工精良的衣物。

“乌萨尔，给他换上吧。”恺撒三世吩咐道。

手脚麻利的总管乌萨尔在毅羽反对之前已为他换好外部衣物，然后又再次藏在恺撒三世身后。

“好了，现在看着顺眼多了。”恺撒三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为什么我们会有如此相似的面容？”毅羽迟疑着询问，“你难道是我的亲生兄弟？”

他没有直接回答毅羽的问题，转向马尔巴斯·基尔加丹询问道：“马尔巴斯叔叔，我可以跟他单独聊聊吗？”

“如您所愿，陛下。”马尔巴斯从另一扇门离开了房间。

知趣的总管乌萨尔也从身后的房门离开。

此时此刻，房间中只剩下了面容十分相似的两人。

恺撒三世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了，他一字一句吐出话语：

“准确来说，我应该叫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