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教的，阿文都教给他了。

无非是比赛的基本规则，阿文说周斌的拳头特重，就算不用任何技巧，也能打赢比赛，所以无需躲开对手的重拳，因为他深有体会。

周斌不单是拳头狠，抗击打能力也很强。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每次和周斌对练，周斌总能越打越厉害，一分钟后，这家伙的皮肤会坚硬的像钢铁一样，虽然不符合正常人的基本规律，但能赢就好。

“放心去打，但要记得规则。”

阿文先走了，他让周斌别想太多，这三天晚上一定要睡好，养足了精神，好对付大后天的比赛。

工厂打来电话，让周斌不用上班了，工钱扣两个月没发。

资本家嘛，都是这副嘴脸，若找劳动局还是可以调解的，而他……现在为自己身体的事闹心。

别人都说他能打，而周斌自己却惴惴不安。

他变成过怪物，记忆犹新，会不会在擂台上变异，然后被人送到某个科学研究所去，被人解剖成小白鼠，想起来感到好笑，却又很能成为现实。

比赛前一天晚上，周斌凌晨两点才有困意。

本打算用打沙袋出汗让自己疲劳，可一拳一下，沙袋直接破了。

他去洗澡的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

像是脚步声，又不像。

娱乐部就剩下他一个人，附近都是商铺，早就歇业了，这感觉让人浑身不舒坦。

关掉水龙头，周斌裹着浴巾朝外探望。

走廊里很黑，几个昏暗的灯泡发出嗤嗤嗤的响声，忽扇忽扇的，一共八个，很有节奏，闪烁的规律都一样。

走廊的尽头，那东边的位置——

黑压压一片，那里有个向下的楼梯，通往一层，底下连接着娱乐部的后门。

好像有‘东西’，确实……

有步伐声。

是步伐，而不是脚步。

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脚步是人发出的，而步伐是？

周斌有不妙之感，望着黑暗处许久，他喊道：“谁？！谁在那边？！”

那边空荡荡的。

不过声音还在，细微又明显。

屏住呼吸……可以听得见，视乎是从外头传来的。

不，不对，就在这个地方！

在俱乐部之内！

“谁？！！”

他的声音飘飘荡荡，传到了走廊尽头的黑暗处，还从楼梯拐角处转了个弯儿，又打到了一层位置，飘的很远，远到如同深渊一般。

忽然！

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啊！——”

这感觉，在村里也有过一回，就在郭元龙家的院门外，就在他观察庄稼地里那双黄橙橙的眼球时，腹部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了，现在又来了！

绝不是‘旧病’重提，是一次新的打击。

“嗷！……马的……嘶……呃！！”

那边什么也没有，没有。

……

“周斌？”

“唉！”

“醒醒，八点了！你怎么睡走廊里了，还睡在地上，不怕着凉啊，起来起来！”

娱乐部的人来了，姓张，张傅平，是个老散打手，因伤了腿在这你当教练，他比周斌大十三岁。

“八点了？”

“是啊，你好么样的，怎么躺在这儿，不是有床有房间么，喝酒了？”

“没有。”

周斌朝东边的楼梯道看了看：“你……”

他想提自己的‘感觉’，想问问老张有没有见过别的什么‘东西’，又不想说了，挺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