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阿光。”梁渊放软了声音，轻声安慰道：“那些参加比赛赢得好成绩的孩子是很优秀，但是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人生中能够兴致勃勃地去探索，享受这种兴奋和热烈的时间是不多的。”梁渊想起梁光小时候畏畏缩缩地躲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由衷地说道：“我其实很高兴，你并没有错过。”

“你现在会想，要是当初再努力一些就好了。当初要是再努力一些，你就会想，要是更努力一些就好了。”

“这样就没有尽头了，阿光。”

“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

梁光小猫似地蹭了蹭哥哥的脖子，看着地上双头怪兽的影子发笑：“哥，我想吃铁板鱿鱼。”

“Yes， madam.向着鱿鱼出发！”梁渊故意颠了梁光一下，在她的嬉笑声中跑向一个小摊子。

“出发！”梁光恢复了元气，挥臂高呼，“鱿鱼配考卷，铁板镇黄冈！”

高三的生活是极度枯燥和高压的，梁光想要是追沈自的水晶发卡是同年级的，一定毫无心思天天送早餐。

用胡休休的话来说，就算十大天王脱光了在试卷上搔首弄姿，她也能写下位移为零，做功不为零，顺便在他们的鸡儿上画一把受力分析。

虽然不一定是对的。

“咳咳咳。”梁光正喝水，差点没呛死过去，胡休休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给了她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梁光推开她，拿着化学试卷戳了戳前排何班长宽大的背，“求助，班长大人。”

何班长瞄了一眼，梁光正指着最后一道题，“王母说的这道我也没太听明白，你问下沈自吧。”

梁光又拿着试卷转到后排找沈自，“求助，大神。”

沈自看了一眼梁光，接过试卷，“你坐我这边来吧，倒着不太好看懂化学式。”

正好车邻跑到后面去找庒怀了，沈自挪了个位置，梁光就拿着卷子坐到他的位置上。

“需要从头讲一遍吗？”沈自看着乖乖趴在桌子上的梁光轻声问道，她的嘴上带着红润的水光，让他想起那天雪地里的罂粟花。

梁光摇摇头，不是她逞能，而是在问之前她已经理过哪几个点她听不太懂了，毕竟大神的时间很宝贵，梁光指着画出的几个点一一问道：“第一，这个线性关系图我不是太会看。第二，这个平衡常数K的推导过程王母讲得太快了，没跟上。”

“第一个问题比较简单，你看温度越高，T的倒数越小，IgKp2越大，即Kp2越大，说明升高温度平衡，你应该是没有找到这副图要用在哪里，这里要结合上一小问求出的化学方程式。”

梁光点点头，沈自一下就弄懂了她的‘不太会看’不是看不懂，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用。

“第二个复杂一些，你从抽屉里帮我把草稿本拿出来吧。”

“好。”

沈自的抽屉里东西不多，梁光很快就找到一本划着红线的本子，在沈自的示意下，她抽了出来。

啪。

一封粉红的情书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梁光匆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小心地放回原处，感觉自己就像知道了皇帝秘密的太监一样忐忑。

“没关系。”沈自皱了皱眉，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梁光。

梁光接过纸巾有点愣住了，这是要拿来干嘛？是怕她一会趴在他的位置上弄脏吗？梁光脑子一抽，直接把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