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1 / 2)起来吧首页

在故事开始前,简单为读者们梳理一下人物关系。

大伯与大娘是开立托管班的夫妇,托管六个孩子,六个孩子按照年龄长幼排序:

老大,简称大哥(老大),全名:温子权

老二,简称大姐,全名:苏久安

老三,简称三姐,全名:钟可,是大伯与大娘的亲生独女。

老四,简称四哥(费总),全名:费雨硕

老五:简称妹妹(诗仪),全名:田诗仪

老六,简称驰驰(小六),全名:邓驰

别担心人物多,想想胖橘,若是佳丽不够多,是不是也难以精彩成传。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所有人物都会逐渐鲜活起来,作者从不怀疑读者们的能力,亦不会因人物众多而缩减故事构架。

另外,本作品全部情节纯属虚构。每个人物都注入过作者丰沛的创作情感,但其中情节并非来源于作者的真实生活。

好喽,温子权(大哥)今天要娶媳妇儿啦!吉时已到,让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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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哥温子权的婚礼,新娘是伏道市电视台的当家主持,出镜主持人,想得到是有多漂亮吧。她的母亲是知名律师,父亲是国企的小领导。如此配置,说下嫁毫不为过。这温子权父母站在门口迎宾的样子,够喜庆也够做作。温子权的父亲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还是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估计是长年累月熬鹰熬的,性格十分狂躁,时常在家踢凳子掀桌子摔盘子,时不时还把家给砸掉。他的母亲,也是个狂,一个受虐狂。温子权十八岁时的生日愿望就是长大以后,带着他受虐狂的母亲逃离他的家。十年过去,物是人没非,愿望已然飞。

邓驰用他自己的镜子手机壳照了又照,发丝蓬松,刘海儿牢固,他练习假笑,活动肩颈,不停的嘱咐自己控制控制再控制,这是万事可期的黄道吉日,不宜踢凳子掀桌子摔盘子,以及砸场子。

“邓驰来了!哎呦我们家这帅小伙!”躁狂人看到邓驰立即一个大步迈向前,一把拉他到身边,害邓驰差点打了个踉跄。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下啊,这我儿子的发小弟弟,我们看着长大的。”躁狂人清清嗓子,直直腰身,故意停顿两秒,接着说:“邓驰,咱们这个知名企业多元集团董事长邓广谦,邓老板唯一的儿子!跟我们家的感情啊,不夸张,一点不夸张的说,简直是...简直就是亲如一家人啊!”

邓驰拽拽西服,将头转向左边,边笑边点头,再将头转向右边,边笑边点头。

“我想给我家孩子在你家楼盘买套房子呢,回头让子权找你,给叔叔阿姨打个折?”

“孩子,我总去你们家超市买东西,啥啥都没得说,就是停车位太紧张!”

“马上要开业的购物中心也是你家的吧,听说要开一堆奢侈品店?”

听着周围宾客们别致的欢迎问候,邓驰保持礼貌的假笑,一言不发,径直走进礼堂,挑了张最后一排的桌子,背对礼堂入口坐下。轻快典雅的背景音乐,传统的中式布置,红色的囍字,红色的绸缎,舞台上硕大的红色鲜花背景墙,还有身后那条红毯,全是一派崭新而喜庆的氛围,瞄了几眼,邓驰对这位大嫂的审美表示肯定。不过就算只瞄了几眼,他就已觉得心口憋闷。如果不是答应过他大伯大娘,他不懂自己为何要来参加这场温子权娶她人的婚礼?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邓驰眼睁睁的看着他最珍爱的大姐暗恋明恋加起来十几年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眼神交汇、互换戒指、山盟海誓、众人祝福?SHIT!怎么新娘就不能是他大姐?在邓驰心中,大姐是全世界,至少是他的世界里最好的女人。自从邓驰被他父亲送到大娘家的托管班后,他就一直跟着大姐长大。

据说大伯决定张罗托管班的那天,是载入伏道市史册的一天。那天,狂风大作,厚云相聚,将阴沉压向大地,公园里的树叶就着狂风跟着乱舞。

“你家就住在学校门口,要我是你,就让媳妇儿整个看护班,做点盒饭接接孩子再看着写写作业,城里现在到处招人,都缺人干活呢,哪有空接孩子。”

“什么?什么班?”

和大伯一起在公园里上班的老伙计抬了抬嗓门,“看护班,帮人接孩子放学看孩子写作业。”

“嘿,我说你这老家伙,活儿干的不怎么样,脑子倒是转的快。”

“有的人家就这么干,我在学校门口看见过有人举牌子,贴着托管孩子的大字。”

“成,回家我和媳妇儿说说,闲着干啥,孩子一大,花钱地方多着喽,干点就挣点,是不。”

“老钟,我说这天,你看,说变就变,赶紧,赶紧把门窗都关紧了,看着阵仗雨小不了呐!”

果不其然,雷声如怒吼,雷色如刀刃,劈出的一瞬就能够威慑众生,砍碎密云。暴雨如注,铿锵置地。雨滴似颗颗珍珠,听说珍珠是月神的眼泪滴入蚌壳后孕育而出的,是诸神对凡间的恩赐。一整日一整夜,诸神赏赐了伏道市有记载以来降水量最大、降水时间最长的一场雨。

大伯大娘住在一栋7层高楼房的一楼,阳台的窗户正对着学校大门的马路,离学校确实很近。大娘家因为接管过伏道市最传奇的两个神童,被很多家长誉为状元托管班,实事求是的说,大娘家那时可谓是家长圈里名副其实的“顶流”。今天的新郎温子权在托管班排行老二,排行老四的费雨硕,两人都是天选般的学霸,都是当届中考的第一名、高考第一名。就温子权他考第一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大娘运气好,毕竟大娘开托管班前也没个体面的工作,字都认不全乎。大伯在公园里剪草种树,虽是报纸一字不落的日日读,但也没有正经文凭。这怎么能够托管出个状元?可当老四也成为第一的时候,家长们是彻彻底底的拜服了。好多家长慕名而来,刨根的问啊问啊,从买什么牌子的练习册、参加过哪儿些补习班问到是不是给状元们吃过什么特殊的补品、是不是有请大师给托管班看过风水。边问边附上各种夸大的溢美之词,不过再怎么夸再怎么溢,或羡慕或嫉妒或恨或捧杀,听不懂弯话的大娘都解读不到其中的深意。她把这些家长都当成“我们”的朋友,来了家里总要开几瓶饮料几袋小食品以表礼数,到了饭点便也不差加几双筷子。这些朋友,无非就是变着花样的劝说大伯大娘继续接收托管的学生,不过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被拒绝。因为,托管班里排行老六的邓驰,他的父亲,已经付给托管班好几十倍的价格。他父亲要求:邓驰,就是状元托管班的最后一个被托管者。邓驰父亲坚定的相信这个托管班是有些福报的,如果所有人都可以集中精力托管他的儿子,那邓驰必定可以韦编三绝、磨穿铁砚。也不怪他父亲这样觉得,毕竟关于老四费雨硕的传说,没有一千个版本,也有一百个版本。有人说他小学一年级就可以解的出初中的物理题;有人说他只读过一遍的英文课文,就可以准确无误的背诵;还有人说他初中的最后一年就参加过高考,分数已达清北水平;也有人说他有一天在托管班午睡,梦中竟得羽化圣贤点拨,从此便开了天智,大脑结构早已不同于常人......至于温子权的传说,也不是没有,毕竟当年他也是一骑绝尘,拿下了所有说得出名字的作文比赛的冠军,夺下了所有同龄女孩的倾慕。

“驰弟弟。”就只有田诗仪会这么称呼邓驰,虽然托管班里按年龄她排第五,邓驰该叫她声五姐,可无奈邓驰不太得意她,他都以大名相称,从不客套。

“我...我坐在你旁边,好吧?”

“你大哥结婚,你前排坐去。”邓驰抛下冷言一句。

“可不也是...你大哥,你怎么不去前排...坐?”

“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邓驰心想,田诗仪果真是不招人喜欢,既要点破又要说破,蠢极了。

田诗仪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眨着眼。她常年都是这样的神情,目光涣散,说话也不利索,拖沓的很,性格懦弱,在学校被人欺负都不敢吱一声。若问她,她要么就眨着眼对着你抹泪要么就沉默到底一直低头。嘴巴上是装1了磁铁不成?倒是告状啊,倒是反驳啊!最夸张的那学期也不知道又是谁欺负她,费雨硕几乎是每天都去接她送她,偶尔也带上邓驰一起,邓驰怎么看田诗仪都觉得不像是外科医生和科学家一起合作生养出来的女儿。

“我有话想和你说,”她在邓驰身旁坐下,面向他,而他,懒得理她。

“我要出国读书,下周...下周就走。”

“什么?出国?你出国读书?我可是没听错吧?”邓驰诧异的很。

“我想说,我出国前,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邓驰转过身不解的对她提问:“现在出国读书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连你都去得?”

“我..我知道驰弟弟你不看好我,这没关系的。我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在和大哥生气,可三姐在狱中,大哥和四哥前阵子也...也打起来...就...就剩我和你...”

“什么?打起来?”要说大哥温子权平时有点倔脾气,能想象,可他四哥费雨硕,他怎么可能会和人打起来?还是和他的大哥温子权?

“动手的那种打起来?”邓驰追问。

“......”

“田诗仪,能不能张嘴说话!”邓驰拍桌而起,看着她那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股热气冲上头,“喂,说话啊!”

“你...你小点声,这是婚礼现场诶。”田诗仪把邓驰按回到座位上,把她自己的椅子拉近些,说:“驰弟弟,我也不知道太具体的...那天我和四哥在一起,大哥来找四哥,我就也跟着去了。大哥说...说三姐...他觉得三姐是真的...真的拿了钱,罪有应得...就...先....”

“靠!温子权他有病吧!”邓驰再次拍桌而起,怒气直顶他太阳穴。“走,我们去找温子权问个清楚,说的是人话吗?还敢动手?!”

田诗仪再一次把邓驰按下,“求你,你先坐好,你看看...你看周围都有人在看我们,能不能...别这么激动,你...激动...那我还要不要...继续说...”

“说啊,那你倒是说啊!”

“然后,四哥说不相信...不是不相信,就是说大哥不应该这么说话......再然后,然后我...我忘了两人说些什么,反正就开始争吵...一直低着头我...后来...后来就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撕打在一起...”

“不是田诗仪,你耳朵是缺电吗?你就在他俩身边,然后跟我说你忘了你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你爸给你挂个号,有病得治!”

“我也觉得是...是我不好...驰弟弟,我的错,当时他们两人的语气都很不友好,我也没见过他们两那样讲话...还争吵...好大声音...我...”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发生什么事要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我...可我也不知道会真的打起来啊!如果我知道我肯定...肯定认真的去记每一个字...也会给你...第一个给你打电话的。”

邓驰瞪着她,真是恨的心痒,一副楚楚而无辜的样子,帮不上一点还要你理解她原谅她。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大哥这么说...可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再怎么生气...也不要现在闹,求你...行吗?”

“大喜之日?你还知道大喜之日?既然是大喜之日,那为什么现在跟我说?怕我闹为什么不等大喜之日结束了再说?”

“......”

“你进来就坐我旁边,坐下来就开始给我扔炸弹,扔下炸弹还不允许我爆炸,田诗仪,你到底能不能去看看病?”

“我...”她边说边低下头,伸出手拽住邓驰的西服袖口。“我...我害怕...那天我怕我...”

“怕怕怕,天天你都怕,是看着过魔还是看着过鬼?”

邓驰起身离开,他必须亲自去找温子权问个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兄弟之间大打出手。

起身成功可要走却失败。

田诗仪虽然依旧没有抬起头,手掌却狠狠的拽着邓驰的西服袖口。

“干嘛?松开!”

“......”

“再不松开我可就不是这个声调了,田诗仪你是不是想让全场的人都看看你?”

没有松开,另外一只手也用上,也用上拽住邓驰的西服袖口。邓驰怒视着她,看到她的一滴泪滴下,落在她正努力拽着邓驰的小臂上;看到她刷过睫毛膏的卷翘睫毛;看到她双眼皮贴上盖了一层酒红色闪着亮片的眼影;看到她很用力的吞咽;看到她有些起伏的胸口;看到她终于抬起头,凝望他,双眼噙着饱满的泪水,微微摇头,轻声的对他诉说:“不要...驰弟弟不要...去。诗仪,算诗仪求你了好吗,不要去...不要...求你...”

真的,邓驰真的不是一个傻狍子。

这哪里是感觉到怕才会流下来的泪?就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邓驰也能够确定这不是。如果你和他一样,看到田诗仪抬眸一瞬的眼神,顽强不挠,孤傲且深邃,一定也能明白,如此这般的眼神是不可能流出畏惧的泪水来的。习惯去面对她软弱的委屈的泪,此时邓驰竟有些慌恐,该如何面对她今日的泪?

田诗仪松开一只手,擦去泪痕。

“不哭,诗仪今天不会哭,今天是好日子。你...你坐下来吧,不要闹,好吗?至少今天,我们开心点。”

“邓驰,诗仪。”

是大伯大娘来了。

大娘身着一身紫色套装,金色双排扣,腰间掐着黑色的细腰带,套装裙过膝一掌,裸色长筒丝袜,尖头浅口黑色高跟鞋。大伯一身深灰色西装,黑色衬衫,银色领带,亮漆皮皮鞋。

二人并排向我们走来。

“大娘,今天好漂亮。”田诗仪说。

大娘盘起头发,擦过口红,黄金造的耳钉手镯戴在身上,挎着棕色的女士手包,挂着笑容。大伯染了黑发,腰板挺的倍儿直,笑成月牙般的眼睛。

二人并排向我们走来。

这场景太过动人,动人到很容易就让人们忽略掉大娘瘦如干柴的身型,大伯干瘪塌陷的双颊。

“我们诗仪才是漂亮,驰驰今天也好帅气。”大娘满面笑容的说。

“走,咱们得往前坐。”大伯牵着大娘田诗仪往里走。

“驰驰,怎么不跟我们走?”大伯转过身来到邓驰身前。大伯满目慈祥,挎着他的臂弯,向前走:“驰驰啊,今天老大结婚,是喜事,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开心开心。我们家驰驰这大帅哥,必须得坐主桌,让来的人都瞧瞧,我们家的孩子们都好着咧!”

神圣而悠扬的婚礼曲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袭来,司仪一本正经的讲述着新郎新娘相知相恋的故事。在场的客人都沐浴在甜蜜的喜庆中。邓驰好奇,是不是只有他,不忍也不能提起目光,见证这场婚礼。

就在去年这时候,他问过大姐,问她会不会嫁给大哥,大姐当时害羞的不行,还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说是说小孩子不要问她们的事,可她还是回答他。她说:“我是一定要嫁给你大哥的。”邓驰是第一个知道大哥和大姐恋情的人。那年夏天,邓驰在房里午睡,大姐在写字,大哥忽然破门而入,一句话未说直奔大姐,紧紧的抱住她。

“录取了久安,我被录取了!我们一起做到了!”大哥哭大姐跟着哭,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直到大哥看到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的邓驰,才慌张的放开大姐。大哥在他身边嘱咐过好多遍,不能同任何人讲,不能告诉任何人。那时他已经是上过几年学的小学生,已经懂事。他质问大哥是不是在早恋?大哥反驳说不是,他说自己已经成年,不能算是早恋。十年,两人决绝的恋了十年,这十年中,大哥外出求学保研考公一路顺畅,大姐被她亲妈以死相逼两次,逼她嫁人,好在未遂。十年后,大姐决绝的离家出走,大哥决绝的另娶新欢。

邓驰有些不懂,事情是如何走向今日的?

“温先生,谢谢你选择了我。今后的余生,我会用我的每一天陪伴你、聆听你,我会尊重你,会忠诚于你,我不会审视你、控制你,我也不会离开你舍弃你,我会同你一起支撑我们的家。”新娘喜极而泣。

“在座的亲朋们,在此良辰佳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新郎新娘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众人在司仪的号召下纷纷起身举杯。

“驰弟弟,不哭,先起来。”不得不说田诗仪这孩子是会捧场,使劲儿的拽邓驰起身,“都站起来,你...你也站一下。”

“这一天,我们有幸见证一对新人喜结连理,也愿这一天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的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再次祝福新人!”

泪眼中,邓驰看到温子权和他的新娘,相拥而吻。

见证?好笑,见证什么?邓驰心想,他已见证过十年,过往的几千个日子抵得过今日。何况一场婚礼就能证明爱情的坚贞吗?童话里不也都是骗人的?所以,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他吝啬的心兼容不下这么温馨的场面,他要离场。这一次,没有人再拉扯他,他从会场的边缘地带顺利出逃。田诗仪今儿是影后附体了吗?竟能那么平静而优雅的观礼,果真是一个心理从来没有立场任人摆布的糊涂蛋,枉费大姐平日对她的照料。还有大伯大娘,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温子权干的糊涂事儿?如若知道,还能这般平静喜庆吗?

“婚礼?”邓驰呢喃。几百个人聚在一起,一会鼓掌一会举杯,还真以为每个人都希望新人过的好?不过就是来露个脸给个红包再吃个席。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自古以来都是繁殖嫉妒的温土,邓驰决定坚决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走出酒店,好熟悉的身影。

没看错,是他费雨硕,竟是四哥?他在周末午时熙攘的阳光下,直勾勾的站着,这是在...晒脑子?

“四哥,喂,我这呢!”邓驰喊住费雨硕,“四哥,你来...来参加婚礼?”

“想着来看看,这么快...结束了?”

“怎么会,当红主播出嫁,可是得多办会,就差现场直播了。”

“那驰驰,你怎么提前出来?”

“我?我为什么不能提前出来?”

四哥拍拍邓驰,说:“装都装不了一会吗?要祝福大哥,知道不驰驰?”

“坐在那就是祝福他了吗?那四哥你,站在这里是...难道,难道不是来祝福是来诅咒的?”

“驰驰,好好说话!大喜之日,不可说不吉利的话!”

“我没有!我刚还举杯了呢!”

邓驰看到费雨硕小臂上两块清新的深紫色淤青,看到他右侧脸粘着半个手掌大小的纱布。他没有追问,如果没有在酒店门口看到他,此刻的邓驰应该在去找四哥的路上。可当他看到他,就也知道了答案。无论是因为什么而撕打,兄弟就是兄弟,兄弟之间的默契,不相同但却始终相通。

“哥,疼吗?”

“你说呢?”

“应该疼吧?”

“他也是你大哥,他下不下得了狠手,你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可这..这纱布有点大啊!”

“我还觉得蛮酷的。”

“会留疤吗?”

“希望会,那才酷炫。”

别说,邓驰想着,若这疤真是留在四哥费雨硕的脸上,应该确实会别有一番英姿。因为从他认识四哥到现在,四哥从未变过。挺拔的腰身,偏瘦,鹅蛋脸,肤色匀称,质感丝滑。乌黑的发,舒展的眉,修长的山根,圆融的鼻尖,宝石般的双眼配灵动的卧蚕,唇形分明,齿齐且白,饱满的下巴,轮廓清晰的下颚线。出厂即顶配的视感,好看,好看中又不失阳刚,邓驰都说好看那肯定是真的好看,毕竟比他自己还要帅的男人,这世间他也就认费雨硕一人。记得邓驰父亲第一次见到费雨硕,盯着他看了好久后,给出一句惊叹:这不就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吗?!十几岁的少年长到现在,除了个头在长,微微有些发腮,四哥一直都是此般面庞,就连毛孔都没多露出一个。岁月没能留下的痕迹,兄弟留下了,果真酷炫。

“四哥,我饿了,咱们去吃午饭吧!”

邓驰可是快190的个头,抡他四哥一把,他可是要乖乖的到邓驰臂下。

“走啦走啦,四哥请客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