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说：“也没啥，就是下个月元旦晚会的事要安排。你知道，每年都是这样的，组织各个部门出节目，找老总们分别了解情况，看他们要不要讲话或者单独表演节目什么的，还有就是准备礼品，报预算后采购。酒店倒没啥，反正每年都是那一个。”

“姐，有啥我能帮得上的么？”

“这还有问，你们部门多出几个节目，不过节目得有质量才行，这样就能减少我跟其他部门的协调。”

“往年不是每个部门出一个吗？我们部门多出了，那别的部门怎么办？”

“这几年不是公司发展越来越快，活越来越多么，每个部门活都干不完，所以每年的节目越来越敷衍，但又不得不干。你知道吗？销售那边，竟然开始出集体诗朗诵了。你说，咱这种公司弄个年会，领导的意思就是凝聚一下员工，你觉得现在年轻人会喜欢诗朗诵吗？而且，今年研发的老大直接跟我说了，准备什么节目实在不知道，反正可以给我几个新员工，让我安排，你说，我能安排啥？”

陈凡和刘亮认真地听王姐说着，陈凡递给王姐一根烟，王姐摆摆手，没接，继续说：“我就把这事跟老板说了，他表示既理解各部门太忙不想出节目，也理解我协调起来困难。于是我就问老板那到底怎么办？老板又问我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老板就是老板，一向这样，老狐狸了。来，杯中酒，咱喝完，一起喝啤的。”老赵举杯。

四人清了杯中酒。

王姐继续：“我就跟老板说，要不不要规定每个部门出节目了，愿意出的就出，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保证晚会有节目就行，节目不够的话，就从外面请。你们猜老板说啥。”

“啥？”剩下三人异口同声。

“老板说，我们自己的年会，出钱请别人表演干啥，我就不信几百个人的公司，凑不齐几个节目。这样，增加预算，表演节目的，按每个节目给一万。年会的礼品也比去年搞好点。今年提升一下大家的积极性，明年你工作也好干点。”

“老板就是老板呐。啥明年你工作好干点，还不是让大家更卖力干活。姐，不瞒你说，我要离职，也是因为这个。活干不完是小事，每周去总部开会，挨骂的总是我。反正销售能拿单，就是牛逼，研发能把产品做出来，也是有能力，轮到我们生产了，交不出货，好像公司赚不到钱就是因为咱生产不行。我不说别的，咱装配线什么工资水平？销售与研发那边什么工资水平？现在陈凡和刘亮他们，还住在10几人的宿舍，他们但凡收入好点，会住宿舍？就这，上周，开会还要我增加员工的加班量。咱不能看人年轻人不懂，就可劲欺负人吧。我也不止一次提了，装配线该买的设备要买，薪资待遇也不能比其他部门差太多，没用啊，没人听我的啊。不瞒你说，今天我把陈凡和刘亮带过来，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等我离职之后，手底下兄弟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老赵不是没为他们争取过。”

老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陈凡和刘亮觉得没看错人，无以言表，主动清了杯中酒。

老赵点了根烟，又给陈凡和刘亮每人递了一根，继续说：“你俩也听到了，今年表演节目，按节目每个给一万块。还有，也能帮王姐的忙。你俩有啥特长没？”

陈凡说：“我可真是没任何特长。刘亮篮球打得不错，但也不能表演吧。”

老赵附和：“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