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完酒，陈凡给华强北张老板发了条消息：“张老板，准确数量是528台，你看价格能否再低。明天下午我去你那。”

很快，那边就回了消息：“明天下午店里谈。”

以往陈凡去华强北，都会上午去，吃完早餐在村口坐个公交车，差不多10点钟刚好赶上华强北开门，这次为啥下午去？

因为，第二天上午他需要准备个文件。

这个文件在第二天见张老板时是必须的。

他用笔记本敲了半个小时，拿随身的U盘一拷，将笔记本给刘亮，刘亮则拿着笔记本开始放起了歌。

斜对角的舍友有意见了：“声音小点，睡觉呢！”

刘亮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剪辑音乐呢，我声音调小点，明天就买个耳机。”然后，他转向陈凡：“明天帮我带个耳机，啥都行。”

陈凡比了个OK的手势。

第二天上午，陈凡开始在附近找打印店。

宿舍所在的文光村，并不大，里面烧烤、夜宵、小卖店、理发室、网吧、小饭馆、超市，啥都有，偏偏没有打印店。

因为这个村里面的楼，主要被几个工厂包了，用作员工集体宿舍用。

员工大部分是生产线上的，很少有文档需求，所以村里也没有打印店。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未出现，电脑端也只刚刚兴起地图软件，且只有主要道路。

如果要找个什么店，只能通过问人，或者自己肉眼去找。

沿着村附近绕了一圈，没有找到。

最后，终于在马路那边的一处小区门口，找到个打印店。

这小区还不错，陈凡看了下名字——“龙辉花园”。

打印完，差不多12点了，在打印店旁边的沙县吃了碗蒸饺，坐个公交到了华强北。

径直来到楼梯口拐角处张老板的档口，早上一般没什么人，张老板这次示意陈凡进档口坐下。

陈凡从书包拿出那份文件递给张老板，张老板接过去认真地看着。

“兄弟，这个有点绕啊。你这上面说，你个人给我付订金，然后你上班的公司会从公司账户给我付款，付的款里面有你的利润。但是这个公司给我付款，又要保留20%的尾款，一个月后验收。在验收之前呢，你又要我把属于你的利润部分给到你。而且这上面，连一个具体的数字都没有。整这么复杂干什么？要算好多次账。你个人把订金给我，我货到了通知你来验货，拿货前你把尾款付给我。至于你跟你公司怎么算，你赚多少，那完全是你的事了，这样不更好吗？”

陈凡觉得张老板说的确有道理，但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公司礼品采购，需要公账对公账和开发票，他没有公司，没办法个人的名义给公司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