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在在想，如果他再收一个儿子，他的词条能在第二个儿子身上生效吗？

如果系统的规则足够严密，它肯定不会承认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因为单从系统的名字、功能以及已经发布过的任务来看的话，它只为固定的人服务——例如姜羽这种真正的儿子。

但实际上。

系统是跟着姜自在一起穿越过来的，它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姜自在一个人的系统，姜羽作为受益方，到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意味着系统服务的主体还是姜自在！

这就像是ntr一样，黄毛跟苦主玩的是情趣，中间的，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同样的，姜羽也只是系统和姜自在中的一环罢了。

这让他不由得对自己的猜测期待起来。

假设猜测成立。

目前姜自在有两个词条，第一个是“技高一筹”。

【词条：技高一筹——当儿子面临境界超越你的敌人时，你将比敌人的境界高一个小境界，持续三十分钟，每天仅能触发一次。】

如果姜自在真的能卡到系统的bug，那么第一个词条其实是负收益大于正收益。

并且收的义子越多，负收益就越大。

现在姜自在还能游刃有余地让这个词条每次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一旦人多了，他对这个词条的掌控力就会直线下降。

人越多意味着破绽越多，因为它每天只能激活一次，每次也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

一旦次数被浪费，接下来遇到危险，姜自在就只有干瞪眼、然后祈祷死后系统再带他穿越一次了。

“技高一筹”这个词条是他目前最大的保命底牌，绝不能出差错。

所以，即使收义子的手段可行，姜自在也必须严格控制人数。

最重要的是第二个词条，“父爱如山”。

【词条：父爱如山——作为父亲，您是您儿子可以依靠的大山。您永远比您儿子高一个大境界。】

这才是姜自在即使发现了潜在风险，也依旧想要收义子的真正原因！

假如……他是说假如，他要是把陈一风宗师收下当义子，岂不是能原地升八品？

咳咳，虽然很心动，但这不太现实。

除非系统能承认男人之间的“共轭父子”关系。

话归正题。

姜自在要考虑的是义子的人选。

如果姜自在放出话说自己想收一个义子，那么无论是平民还是世家，都会想来试一试，这毫无疑问。

到时候，四品五品甚至还可能有六品武者都任由他挑选！

但是。

于性格上，姜自在无法把“义子”作为一种一次性的修行资源看待。

他既然收了人家，肯定尽心尽力对待，虽然资源会消耗得更多是事实，但举个在此时不太恰当的例子——

一个员工价值三千块工资，那么他能够创造的价值肯定超过这个数。

同理，两个儿子所能带来的慈父点或其他收入也迟早会超出姜自在的这些前期投入。

不过他对义子是有要求的，那就是至少得品性过关、年轻、且天资够高。

这几个看似简单的要求，直接就能淘汰掉九成九的人。

而且品性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看出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眼前的人里面挑选。

“……”

姜自在开始琢磨到底选谁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姜校长，说到儿子……”

王通不知道姜自在脑海中在想什么，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提起了姜羽，“在入学之前，我答应给姜羽提供的资源里面包含了综合训练室的使用权限，每天三个小时，你可记得提醒姜羽每天过来用掉啊！”

姜自在闻言回过神来，他摇摇头说，“你现在让姜羽搞特权，他肯定不愿意了，毕竟学生会的事情才平息下来。”

如果姜羽真的这样做，他这几天的行为恐怕就会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变成“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了。

姜自在自然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但姜羽自己肯定在意。

比起白得的特权，他现在恐怕更愿意去信息综合办接取学分任务、用学分兑换使用权。

“这怎么可能是特权呢！”王通一听就不乐意了，姜羽可是他好不容易挖来的天才，“有人要是不服，让他也破个限给我看看呗！”

这种充满情绪的话，姜自在笑了笑没接茬。

“再说了，姜羽的使用权不会干扰到正常学生。”

王通说，“我们学校，其实有六个综合训练室，其中五个对外开放，最后一个从不开放罢了，这是所有学生都知道的事。”

这一个训练室，才属于太行武大对天才们的特殊照顾。

“目前只有‘尖刀班’的三十个学生和少量评优的学生在使用它，所以想给姜羽每天挤出三个小时很简单，他不用有心理压力。”

姜自在听了解释，恍然点头。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我会让姜羽每天过来修炼的。”

王通这才放心。

要说整个赤县有谁比姜自在更关心姜羽的修炼进展，恐怕也只有他了！

他当初给姜羽承诺的资源中，可是有不少都是他自己存的老本，不属于学校经费呢！

不过一说到训练室，王通那颗暗戳戳想送人的心又按耐不住了。

“要不，我陪着你去训练室看看？算算时间，现在是沈煜在使用‘幻境’室，你要不要看看他平常是怎么修炼的？”

王通嘿嘿一笑介绍道：“沈煜就是咱尖刀班的班长，目前是三品巅峰境界！19岁，人很沉稳，很理智，天赋更是毋庸置疑！”

他的语气洋溢着对沈煜的夸赞。

姜自在本来不感兴趣，但转念一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正好去看看这群被王通话里话外拿出来炫耀的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顺便还能考察一下义子的人选。

于是欣然答应。

……

太行武大分为南北两个区，南区是老区，北区是最近十年才修建起来的，占地面积极大。

普通学生所使用的五个综合训练室都在南区，而专供优秀学生使用的训练室在北区，而且比较偏远，堪称寥无人烟。

由一条小径穿过小树林，一栋白色小房子便出现在姜自在和王通二人眼前。

它外表看上去与居民房没什么两样，不过当姜自在被领着进入之后，发现其实别有洞天。

一楼是重力室，面积约有五百多平米。

然而这个大空间被四面玻璃墙隔断成了内外两个区域，玻璃墙将一个正方形的房间围在了重力室的最中央，像个镶嵌在房间里的正方形盒子。

姜自在看见这个“盒子”中，有九个二品武者正盘腿而坐，他们闭着眼睛，在庞大的重力下浑身发颤，从气血波动来看，应该是在淬炼骨骼。

“这个玻璃盒子才是真正的重力室，它最多可以容纳九个人一起修炼，再多，就会打破内外重力平衡，导致重力恢复至外界水平。”

王通见姜自在停下脚步，便适时为他介绍起来。

姜自在点了点头。

王通带着姜自在走向二楼，“二楼就是‘幻境室’了，与重力室不同，幻境室同一时间只允许一个人使用，现在沈煜在里面，我们就只能在外面观看。”

二楼的结构其实与一楼相似，同样被隔断出来一个房间，不过这次就不是用玻璃隔断了，而是普通的混凝土墙。

幻境室外面有一块巨大且光滑的石头，这让姜自在搞不清它的用途。

好奇之下，开口发问，“王校长，这块石头是做什么的？”

“我正想给你说呢，”王通说，“这幻境室其实功能很多，其中一个功能，就是将房间里面的人所经历的幻境，以第一人称视角投射出来。

“影像载体就是这块儿石头。不过，这个功能需要他本人同意才能开启，但凡他心有抗拒都成功不了。”

姜自在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引起他的兴趣正是王通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于是王通连忙说：“我这就唤醒沈煜，问问他的意见！”

很快，房间中传来了沈煜稳重的声音，“姜校长，老师，你们好。”

王通问道：“沈煜，我们准备观看你的幻境，你是否同意？”

“当然可以，两位老师愿意观看我的训练，是我的荣幸。”

王通又说：“我想你开启无记忆幻境，可以吗？”

此话一出，沈煜有些沉默。

在他沉默的时候，王通给姜自在解释道：

“当武者进入无记忆幻境后，他们会忘记自己在外界的真实身份而完全融入到背景设定之中，他们只能按照自己潜意识中的性格做事。

“但是当幻境结束，他又会遗忘自己在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

姜自在听到这里问道：“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获得？”

王通说：“不是，他们虽然丢掉了幻境中的这段记忆，但经历的一切都能看做真实发生过的，

“他们可以在幻境中磨练武技，由于在幻境中的一切行动源自于本能，所以他们哪怕原本掌握的武技很生疏，出来后也会迅速将幻境中使用武技的心得融入自己的武道本能。”

所以无记忆幻境是当之无愧的好东西，沈煜自己其实也经常在用。

但此刻王通特意提起，事情自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显然带着“测验”的意味。

又是公开幻境、又是封存记忆，这意味着沈煜最真实的内心将被直白地剖给两人观看。

这让沈煜非常犹豫。

但思考许久之后，他咬咬牙，同意了！

“好，我愿意。”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就像他以往每次抓住机会一样。

他必须让姜校长关注到他！

——哪怕不惜剑走偏锋。

王通点点头，对着房间说：“很好，那你自己挑选一个‘剧本’吧。”

剧本，就是沈煜将要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

他的本意是让沈煜挑选一个自己简单且拿手的，好好在姜自在面前表现一番。

但当沈煜选择的剧本名字传出来，王通顿时皱眉，“你确定要选这一个？”

“学生确定。”

王通眉头紧皱，但姜自在就在旁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了一句：“那你好自为之吧。”

房间内，渐渐没了声音。

外面的石板开始出现杂乱无章的波动，意味着里面的人正在进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