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相继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退怯的神色。
不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只能吞咽一口唾沫坐了下来。
两人一致表决,就在洞口蹭蹭,不会深入探寻。
将身上的东西都取了下来,大胆把他从敌人身上拔下来的战利品扔在一旁。
不过这些东西经过了刚才风雪的摧残,现在就像风干了的海带。
大胆又摆又揉的好不容易才捯饬成了一堆。
遇火,东西燃了起来。
我叫大胆少放点,这可是我俩今晚的续命油灯了。
弄好了这些,大胆第一时间拿起了罐头:“师爷,这上面写的什么?啊噢饿……鹦鹉鹦鹉……”
我俩一个工地毕业的,看半天全都是七仙女回娘家——不是云里就是雾里。
“大胆,看它作甚?打开一闻不就知道了。”
大胆这个技能比猎犬还要厉害,两里开外,谁家面糊裹上菜油他都知道。
大胆抹擦了一下手掌就将拉环抠下,罐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坨东西颜色还是鲜艳的。
“师爷,舍生取义,我先试试,你可要不抛弃不放弃。”
我点头表示肯定,大胆张大嘴巴把东西吞了下去。
“什么感觉?”
可能是东西太大的原因,他一下子被噎的不轻。
“没感觉,师爷,我再试试。”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四五罐东西就给他送了下去。
眼看面前没有了,他就伸手去拿我的。
手掌形成了撤择,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胆!行了!我决定与你承担痛苦!”
“不行师爷!让别人给我承担痛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虽在我的围追堵截下还是被他掏出去了两罐,此刻两人像是仇人一样分外眼红。
囫囵吞枣的解决战斗,大胆满意的打出一个饱嗝。
见我手上还剩两个,他又要伸手,我将其拍打了下去:“后路的口粮,你想都不要再想。”
大胆嘿嘿的冲我露出了一副吃饱之后勇于承认错误的摸样,我顿时满脸黑线。
见我没鸟他,大胆想起了那两个大宝贝:“师爷,这两家伙还能响吗?”
应该还行,能装配的东西不会那么脆弱。
大胆卡拉拉拉的将东西拆卸了下来,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大胆你这手段是怎么练的?”
“师爷,俗话说的好,小伙爱花,姑娘爱炮。不因为其他,本能的需要。”
“……”
大胆将东西全部擦拭一遍扣了扣扳机:“没问题师爷,要不咱们现在听个响?”
“打住,你想长眠于此别拉上我。”
开玩笑,这要是一响那就是“白银万两。”我俩爬出去的功夫都没有就得活埋。
大胆揶揄了两句,我没搭理。
将那大傻瓜取了出来。
这里面捆扎着一卷胶片,不过有的地方受潮已经有些发白。
望着里面这一坨交卷,也不知道到底拍了些什么东西。
大胆嚷嚷着肚子疼,我骂他是猪,吃了就拉。
大胆拿起枪就要走,我拉住他:“你去捣鼓你的个人问题带枪干嘛?”
“师爷,你不懂,这叫安全感。”
“什么安全感?你还怕冒出个野狗来跟你抢食啊?”
大胆没有理会我,背着家伙事就朝着洞里去了。
看着他那吨位消失,我只能无奈的摇头。
研究不了这大家伙,我盯上了旁边用尼龙袋存放着的笔记本。
将袋子打开,一股淡淡的霉味扎入了鼻腔,这是书本常年放在湿温环境下所产生的气体。
书本入手微润,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算不懂也看一下里面的图片。
但当我翻开书页的时候,暗道一声真漂亮!一行行工整的钢笔小楷躺在这发黄的纸张上。
……
54年初夏,我们受够了在家里安心吃饭还总被别人拿把钢刀悬在头顶的日子。
大方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这天傍晚,忙了一天生产队里的事情,我想回去裹腹之后就睡觉。
不曾想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却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说他叫秦五,是某某单位托他过来送一封信件。
(我一看到这里心里就提了一下,又是秦五。)
听他这么说我很是激动,我这个搞理化的老师也终于派上用途了。
本想邀请他进去喝碗水再走,他接受,将东西交到我的手上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说实在,拿到这封信比吃三大碗白米饭都激动。
信里说三天之后让我去《天水码头》会有人来接应我,让我记住接头的暗号。
(我看了一眼躺在角落的符号——<H23421857>这个东西像现在喷码上面的那些数字。)
三天后我嘱咐好了家里的妻儿,便踏上了路途。
等我来到码头之后,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与我对接的竟是一个老外。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这就好比一件秘密的事情,对方却派出了一个醒目的目标,我很是生气。
对面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将我带上了船。
一到里面,我发现这里除了我之外全是老外,他们装备精良,而且给我准备了很多吃的,全部都是肉罐头。
我很高兴,我感觉我把这辈子的肉全都在这一刻吃了。
我们一行人从水路再到陆路周而复始一直往西北扎,刚开始的时候交通工具还能走,等到了天山山脉之后就基本靠双脚了。
队伍昏天黑地的行进了一个星期左右,我们终于到了一个考察站,众人终于可以休整一下了。
考察站的人很多,看到熟悉的面孔我很是高兴的跟他们打招呼。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他们给我的感觉很怪,就像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只会机械般的做着重复的工作。
我心下起了疑,就问那个唯一会汉语的老外,这里是不是工作的地方。他摇头告诉我还要进雪山。
当天夜里起夜,我看见那些人休息的地方门口站着两个人,应该就是守夜的。
我找不到厕所在什么地方,便走过去打招呼。
当我来到近前喊了几声之后对面依旧没有反应。这不怪他们,熬夜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我走上前去想吓唬一下他们,随着我慢慢靠近,我一点点的看清了两人的面孔之后顿时啊的一声惊呼,这两人的眼睛全部都是眼白。
此时我们三个人都僵住在了原地如同死人一般,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才将我的灵魂送了回来。
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我向着屋里看去。
里面的场景更是让我头皮发炸,躺下的那些人全部都是直挺挺的,跟立正一样。
见了这些场景,我的内急早就消失了。
我转身就往自己的帐篷那边走,但到了帐篷外面的时候我又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们前来的五人是睡在一起的,我很害怕里面的情况是不是也如同先前的一般,就在我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凉意瞬间冲到天灵盖,但是却有种喝醉酒的感觉。
半分钟之后我晃了晃脑袋,看见的是那个说汉语的老外,他问我大半夜怎么还不睡觉。
我本想将这里诡异的情况说明,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件违和的事情就在这么眨眼之间全部发生了转变。
对面放哨的两人有说有笑,而且还抽起了香烟。我透过他们往帐篷里看,哪还有什么直挺挺的尸体,全部都裹着被子,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梦游吗?可是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啊?
虽然心有余悸,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幻觉。
我跟老外相继钻入了帐篷,我问他这里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告诉我他不知道,这是属于机密。
这个小插曲随着我进入梦乡也就此结束。
第二天清晨就有人叫醒了我,我睁眼一看顿时吓的不轻。
叫醒我的人就是昨晚放哨的其中一个,他给我丢了一个背包就走了。
等确定他不会再返回的时候我这才将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套军大衣。
做好了整顿,一行五人告别了考察站向着雪山而去。
……冬月。
(笔记写到这里刚好是纸张的最后一格,而且时间跨度这么大?我好奇他到底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对世界的认识,我知道这像是神话,但我必须写下来。
首先说明一点,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当我们到了雪山脚下的时候就被蒙上了双眼,只是凭感觉只知道一直往下走。
当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惊的我目瞪口呆。
这里不光有电灯,还有各式各样的仪器,这已经不亚于一座大型的实验室了。旁边工作台上放着一块漆黑的石头,几个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让我稍微感到欣慰的是这里不带有老外,还有四个我们的人,不过这些人打扮很是古怪,更像是江湖耍把式的艺人,我弄不明白搞科研带这么一伙人来干什么?难道是怕我们工作枯燥,特地请来表演的?
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给我送信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