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坐在对面，不时笑着应和点头，但渐渐地便感觉眼皮沉重，精神恍惚起来。

“……结果，我做得比我爹还快……”

梁巧娘说着说着，一抬头就见陈生低着头靠在木墙上，双眼紧闭却是睡着了。

她张了张嘴，小声嘟囔道：“怎么睡着了？”

梁巧娘没再说话，鼓着腮帮从木箱里抽出一跟木条，逗弄起脚边的满满和阿玄。

恍恍惚惚间，陈生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身前是条小溪。

小溪中有一道石块垒成的简陋石堤，中间有一处缺口，被堵上了一个竹筐。

‘这是哪？我不是在和梁姑娘聊天吗？’

猛地，有人推了陈生一把。

“陈小五！”

‘谁是陈小五？我？’

陈生念头还在转动，就听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快赶鱼！抓到鱼就有东西吃了！你不饥困吗！”

饥困！

强烈的饥饿感传来，淹没了陈生的思绪，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踏入溪水搅动起来。

鱼！

好多鱼！

看到两个竹筐轮换着堵住石堤，往岸上洒出大大小小一堆鱼，陈生感觉自己的嘴里全是唾液。

“大家快来烤鱼！”

有火苗燃起，陈生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把鱼内脏挤出，鱼鳞都没刮就往树枝上一插，凑到渐旺的火焰上。

“好香啊！”

“还没熟！”

“好的好香！”

“真好吃啊！”

陈生在焦黑的烤鱼上咬了一口，虽然带着苦涩，却感觉香极了。

香得他都恍惚起来了！

当陈生视线恢复时，饥饿再次将他淹没。

“天老爷俩月不下雨！没法咧！老五、六子，在这坐好等了。”

陈生下意识地点头，转头看向坐在一起的小孩，看到他头上插着草杆。

‘这是什么……好饿！想吃东西！’

迷迷糊糊中，陈生感觉有人走到身前，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遍，还掰开嘴看了看。

陈生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想动，任由对方折腾。

“那个不行，这个还行，就他了。

“小子，跟我走，有饭吃。”

陈生迷迷糊糊的起身，却一头栽倒在地。

恍惚间，陈生闻到了香味，是饭的香味，还有——

肉的香味！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起来！棍法已经练完，接着还有拳法，练完才能吃饭！”

‘吃饭！我要吃饭！’

陈生精神一振，在藤条抽下前，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摆出懒扎衣架势，下意识地变下势霎步单鞭。

即便全身疲惫不堪，但一招招拳法还是被陈生下意识使出，直至最后以虎抱头收尾。

饥饿和疲惫的催动下，陈生向着远处的饭桌狂奔，冷不防脚下一绊，后背被人一推，顿时扑倒在地，摔得眼前直冒金星。

等陈生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擒着左臂紧紧锁住。

有人在他背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姓陈的！这次比武是我赢了！只有我才能成为天灵教门人！”

陈生挣了几下，只觉左臂剧痛，但强烈的不甘充斥心头，让他咬着牙再次用力一挣。

咔吧！

脆响声中，陈生猛地回身就是一记头槌，头晕目眩间仍不忘用右拳击在对方面门上。

“三零一号胜！”

听到这声高呼，陈生心中一松，倒了下去。

“从今以后，你就叫陈墨，是我天灵教的门人，受秘禁，传《万象诀》。”

一个平淡的声音传来，狂喜顿时淹没陈生，让他睁开双眼，起身再拜。

“弟子陈墨，谢师父赐法！”

‘可我不是陈墨，’陈生迷迷糊糊间察觉有些不对，‘我是陈生。’

“你是陈墨。”

一个声音忽然在陈生心中响起，让他忍不住想要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