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没有误会的可能性，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失手的情况。

只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吼，可刚发出声音对方就强忍着憋了回去。

那人本就在做亏心事，精神很是警觉，马上转身朝沈旭扑来。沈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掐住了脖子。

沈旭知道这一剪刀不可能解决他，本想再补刀，只是没想到对方有股狠劲，竟然能够忍着剧痛马上转身制住他。

被掐住了脖子，手上的剪刀也不知被他的卵子甩飞到哪里去了，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手又太短够不着，只好抓住对方的双手来减缓力道。

两人生死相斗竟然很默契地没有发出声音，而“西门庆”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力气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

但杀心很大，沈旭渐渐支撑不住。

突然，对方手上的劲道消失，躺倒在床上挣扎一会儿后没了动静。

沈旭大脑缺氧，眼睛充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起身点了油灯，床上躺着个干瘦的身影，脖子上插着把剪刀，血流了满床，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一侧床角，潘金莲手上满是血污，蜷缩着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沈旭没搞清楚状况，对潘金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上前翻看尸体，这哪是西门庆，分明是对门的赵四郎。

在他身上一番摸索，找出一根竹筒和一把钥匙。

又下楼查看一番，沈旭心里有了一丝眉目。

这赵四郎觊觎潘金莲的美貌，不知从哪学来这吹迷烟的手艺，又仗着干瘦的身形，竟半夜从狗洞钻进来做采花贼。

即使下体被捅了一刀，但本是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人物，有些耐力和狠劲，知道被抓后是杀头的罪，咬牙没发出声音，反而想将沈旭杀了。奈何气力有限，没将沈旭杀死，自己却被潘金莲刺穿了脖子。

再说潘金莲，衬衣已经被解开，露出里面的亵衣和大片雪白。因为杀了人而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沈旭叹息一声，无视潘金莲半露的两只大白兔，帮她整理好衬衣后抱下了床，打了盆水开始帮她擦洗手上的血污。

“我杀人了。”潘金莲眼神涣散，呆滞地盯着沈旭。

“没事，人是我杀的。”沈旭安慰道。

“可是……”

“没事，有我在。”沈旭不让她说下去，转身将赵四郎的尸体用被褥卷了起来，又将其他地方的血污擦洗干净后，抱着被褥轻声开门出去了。

半夜时分，星光下可以辨路，沈旭用钥匙打开赵四郎家的门，将他的尸体搬进了屋，出门又锁了起来。

沈旭不准备报官，虽然对方夜闯家门死有余辜，但现在不是法治社会，是非对错全在你的权势和财力，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四郎是个光棍汉，平时也就做些纸马生意，来往的人不多。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改天找个地方抛个尸，只要没被人发现，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潘金莲看沈旭回屋，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真不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明天我借卖炊饼为由去市集买辆独轮车，晚上将他扔到山里去。这世道，哪天不死几个人，那景阳冈上的老虎还天天吃人呢，也没见官家管上一管。”

“我与你同去。”

潘金莲看沈旭的眼神变了，不是恐惧，而是略微有些欣赏。她没想到自己男人遇事能如此果决地护着她。

“抛尸呢，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去干嘛？”

沈旭被气笑了，重新换上床铺，跟潘金莲上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