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臣把完脉又蹲下身子,这次直接把她鞋子给脱了。长期练舞的原因,让习若初的脚变得畸形。本来这种东西穿上鞋子也就看不怎么出来了。可偏偏脱下鞋子却惹人自卑。
“很丑吧。”习若初看着自己的脚说道。
齐羽臣似乎也判断出了眼前这个女孩所从事的职业一般。轻轻撸起自己的袖子。
“这是我小时候熬药被烫伤的。”
只见他手臂内有一处似乎灼伤的很厉害的皮肤。疤痕不小,生长出来的肉和原本的肉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有点刺眼。
齐羽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为自己的事业付出又有什么可丑的呢。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坐立起来。
“你这个脚伤,伤及了内部的筋骨。应该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在家里面少动。手术也不是一定要做。我给你开中药,静养半年。”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不显露出一点情绪。
他说着转身就去拿药。
房子内有一处专门放药的地方,里头偌大的柜子,上面有写满了各种中药的小抽屉。像是民国时期的老式医馆。
齐羽臣零零散散拿了不少药。又拿着计量秤仔细地称量。一些外敷的药需要磨制。他又走到工具面前凿着中药。
习若初忍不住好奇,便走上前去。
“我可以试试吗?”
齐羽臣抬头看向她,便起身让开。示意让她凿。
她才刚锤两下,罐子里头的药就四溅而飞。看着那些飞溅出去的药渣,觉得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齐羽臣又只得作罢。
“看来这个还有点技术含量。”习若初耸了耸肩,起身站开。
不知何时,外头从毛毛细雨到绵绵飞雪。
她望向外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的雪花。
“又下雪了。”
“这是宁城的第二场雪。”身后齐羽臣浅浅道。
“看来车是很难打到了。”习若初不由地暗暗伤神。
齐羽臣静静地捣着药,她也安静坐着等待。
忽而间听手机响了一声,打开看是司莫发来的消息。
【司莫】:我下周在宁城有展,若初小公主一定要赏脸来呀。
紧接着他转发了一个美术馆公众号推文。
司莫是习若初发小,是谭华二婚后的领居家小孩和她年龄相仿。他虽意大利学雕塑学了好几年,却也的确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若初】:当然。
他们随意聊几句,便听见齐羽臣的声音。
“药好了。”
习若初走上前去,齐羽臣将药打包好递给她。
“左边这袋是敷的。半个月换一次。右边这袋是喝的,天天喝。”他语气冷淡,丝毫没透露出情绪。
习若初一把接过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外面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踌躇几秒,正准备跑入在大雪中,却被后面的人叫住。
“雪太大了,你的脚不方便,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