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也是舞台组员工，我们是同事，为同一个事业砥砺前行，你好意思问我要钱？”

“听不懂你说啥，反正我好意思要钱，你答应了的。”

陈果气呼呼开门进去，一屁股坐下，拿起笔来刷刷开始码字，他决定先打击教训下冯半夜，否则，以后还不翻上天去？

冯半夜凑过来，小声说：“不给钱，我可走了。”

“你走吧！你唱歌勉勉强强，离我想要的还有很大差距，很多新歌现在的你根本顶不住。”

“新歌？像《刚刚好》那样的？”

“你愿意听我的，我挑几首教你，不愿意，好走不送。”

冯半夜犹豫良久说道：“陈果，少给点钱，好不好？”

“我说你——”

陈果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她不知为何眼中噙泪，心里不舍，软下来柔声说：“罢了罢了，你说吧，多少钱？”

冯半夜伸出三根手指，想想又缩回去一个，见陈果神色稍变，立刻道：“一百好不好，一百，再少，再少我没法跟家里说。”

陈果用力叹气，他不是舍不得钱，是不想冯半夜一直这样活下去。

她只有十五岁，正是该被疼爱的年纪。

可她十一岁开始跑江湖上台唱歌，四处奔波之苦且不说，还要忍受不知多少心脏之人的恶言恶语、猥亵调戏。

她不该这样活着！

起码，陈果觉得她不该这样活着！

要活出自己的人生啊，冯半夜你不是寄生在这世上，你不是一件可有可无、无用便弃的消耗品呀。

“隔壁是卫生间，洗手台是好用的，你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点。”

说完，陈果掏出五张一百，递过去一张，又找了个饼干盒子将剩下四张放进去，交待说：“在屋里找地方藏起来，不准拿回家，除非你真的想离开了。”

冯半夜开心跳脚，蹦跶着跑出去洗漱。

没一会，她收拾干净了进来，陈果只看了一眼，差点没从办公桌后面跳出来。

漂亮的瓜子脸，立体的五官，眼睛大却灵动，鼻梁笔直适中，鼻头精致小巧，咧嘴笑时露出可爱的小兔牙。

陈果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极度不真实！

因为，在他面前的，活脱脱是一个十五岁的玉女掌门人——周慧敏！

陈果嗓音颤抖，心跳狂飙，一字一句问：“你姓什么？”

“我是冯半夜呀！”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的真名！你的真名！”

“我，我姓，周——”

“周什么？”

当“周慧敏”三个字，从冯半夜口中吐出，陈果觉得天旋地转，好险没昏过去，紧接着，无尽狂喜蜂拥而来！

至于为何周慧敏没有出生在香港，为何又会是如此光景，陈果已经完全顾不上去想了。

他只知道，曾经的女神，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在她十五岁这年！

陈果努力平复气息，激动得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庞看得无比仔细认真。

冯半夜本能往后退了半步，有些慌张地说：“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陈果“嗯嗯”两声，去拉椅子过来，喜笑颜开道：“坐，半夜，你先坐，让我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