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人在耳边轻声说到：“对不起，这已经是我仅有的办法了。”

李言想要去回应那不知是谁的声音，却始终无法开口。而后如同梦境转场般，他又梦到自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脚踩着两艘小船。

左右望去，一边是个看不清面目的青年手里拿着船篙默默划着船，一边是个面目清秀略稚气未褪的七八岁男孩正好奇地看向李言。

两人相视，男孩有些傻气的咧嘴笑着，梦中的李言站在这两叶扁舟前看着两人。

下一刻又如老人与海般天色陡然昏暗海面波涛滚滚，男孩好像被这一变化吓住了神色一下子由晴变雨，一旁撑船的青年如梦初醒般看向正大哭的男孩，赶紧划船划向承载男孩的扁舟，这一刻李言才看清了那青年，面容与他别无二致。

波涛之中两船逐渐接近，一转眼海面平息了，李言却是坐在了船里，左手紧握着那孩童的小手，阳光挥洒在海面，不免令他一阵恍惚。

“言儿醒了，言儿醒了，春鹃你跑得快，快去喊徐先生过来。”

李言微微睁开了眼，朦朦胧胧中被人抱起上半身教他依靠在床头，怀抱有些温暖，不知道谁的手掌不住的抚摸后脑勺。向旁看去隐约有几人匆匆忙忙，却瞥见有个屋里打伞破烂装扮的不由地令他多看了几眼。

打伞的那位感受到李言的目光，挺直了伞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随后大步走出了屋子。

李言此刻像是耗尽了精神气，有些昏昏欲睡，闭眼前最后一眼看到一张面带泪痕此刻却尽力展露笑靥的脸庞，正低头给他遮掩着被角。

随后又沉沉睡去，这次短暂的梦里只剩一个男孩在一方看似书房的角落里拿沾满墨汁的毛笔胡乱涂鸦，脸颊上沾染的墨迹也遮挡不住翘起的嘴角。